他的问题，也开始彻底暴露。

首先就是自身的天灾反噬，开始无差别的侵入他的精神与肉体。

如今的沈朝，样貌看起来已经是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叟一般。

身上的创伤处，也不再是单纯的愈合。

而是长出了大片的菊花。

若是有着熟知植物科目的人见了，便可以一眼看出来。

这些菊花，赫然正是短命菊。

这种菊花，生长周期极为短暂。

在现实中，短命菊可存活的时间。

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月。

它可以在一些环境当中，快速生根发芽。

但却拗不过它的宿命。

澹台悦是不懂这些的，但不妨碍她看出问题所在。

作为曾经面对过天灾的四暗部高层。

她太了解，天灾一旦出现了这样的身体特征。

所意味着的，到底是什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澹台悦目光一沉，道出了天灾一脉的本质。

作为天灾的人间载体，天道对于天灾一脉。

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甚至，可以说是不公的。

如同此时正在钓鱼城内的苏浅浅。

她其实并未做错什么，可是天灾的体质。

却让她生来，就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

但即便如此，承载了天灾体质的人。

也不是一定就会成为天灾的傀儡的。

如果极力抗争，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住的。

比如桃园，比如钓鱼城。

就都有着被四暗部控制的天灾。

他们在四暗部的照看下，虽然依旧难敌天灾的侵蚀。

却也能够最大程度上的保持住自我。

而鬼楼的这群人，却不尽然。

他们，通通放弃了秩序的观念。

或是为了力量，或是因为心中怨气。

他们，从“被施暴者”，变成了真正的施暴者。

或许，当他们成为天灾载体，被天道放弃的那一刻。

他们是可怜的，是无辜的。

可当他们背弃了人族的身份，开始利用天灾的能力祸患人间时。

同为人族的无辜同胞们。

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澹台悦望着地面上，生命气息越来越弱的沈朝。

沉默良久，才再度出手。

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慢刀子炖肉。

而是亲自操控着石麒麟与金石巨人。

发动了最为强力的一击。

“来世，愿你可以投个寻常人家。”

“做个寻常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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