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哪怕敌人的抵抗意志比想象之中顽固很多,只要肯投入,敢投入,那最后胜利的,一定还是他们。
所以,王勐松一直主张的是,怒焰和新世火炬的战士们,要集群的、密集的投入到一线战斗之中。那些难啃的骨头,也要一个个坚定的啃下来,确保整体战局能够迅速推进。
然而,这场南下战役的总指挥,并不是他。
怒焰战团的战团长,阿德勒·保利托斯才是。
在指挥架构上,他必须要听从阿德勒·保利托斯的命令才行。
但是,听从命令归听从,却并不意味着他王勐松作为堂堂一位战团长,连提出意见都不可以。
他跟阿德勒·保利托斯在具体的战术策略上,有过很多争吵。
但是,他没能撼动保利托斯的决定。
铁怒石对于治下的军事结构,也是有改革的。帝国原生的那种各方势力都很独立的模式,在蛛网宙域玩不通。汉弗莱·保罗以刚柔并济的手段,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统一的军事架构。
王勐松纵使有再多的不满意,他都只能憋着。
然后,他就看着他己方的军团,在孟河星域北部的这些要塞世界上,消磨着时间。
确实,星际战士们作为最核心、最宝贵的力量,投入不多,损失自然也不多。依靠皇女军团、甚至是征召过来的普通防卫军,他们都打出来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他们明确压制住了联盟先锋军的势头,并且正在一个一个的将那些钉子给拔掉。
速度虽然慢,但势头很稳定。
如果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那王勐松也就忍了。
然而,当他和保利托斯,带着两艘战列舰,在越河VII将敌人新增援来的那艘战列巡洋舰给赶跑,重新夺回了星球轨道控制权之后,保利托斯居然下令,让部队从越河VII撤军!
更关键的是,这么重要的决策,保利托斯竟然都没有跟他进行过商量!
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气势汹汹的赶到怒焰战团的旗舰,‘凯旋之火’战斗驳船上来。
他需要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撤?”
王勐松大踏步进入舰桥周,开头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我们在越河VII上付出了那么多,过去几个月数千万的伤亡,还有海军的损失,投入了这么多,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说完后,他继续强调了一句:“你们怒焰在里面死了起码十五个人,我也损失了五名战士!”
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从星图上抽离,看向王勐松:
“执行决定即可。”
王勐松也冷静了下来。
“你这是以南方总指挥的身份跟我说?”
“是的。”
“呵。”王勐松发出一声冷笑。
两人随后陷入沉默。
王勐松再度开口了:“你是总指挥,你说了算,但这绝对不是你可以随意犯错的理由!你更不应该不跟我商量,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商量?跟你商量有什么意义吗?”保利托斯反问道,“我已经无数次向你阐明了我的意思,但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争吵。”
“那是因为伱懦弱!”王勐松提高了音量:“你们怒焰战团四年前在龙鹰星域被人打断了脊梁骨是吧?现在软得像是一滩烂泥!早听我的,我们早就能够把这片泥潭给踏平了!”
被戳到了战团历史上最痛的一幕,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立即就冷了下去。
“然后牺牲掉无计其数的战士在这片根本不关键的区域是吧?我可不像是你,要用自己人的牺牲,来洗刷背刺友军的罪恶感。”
这一句话,把王勐松也给干破防了。
两个人,互拿对方最不想回首的事情,互扯肺管子。
剑拔弩张的,还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也包括了两边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