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罪名可不轻,一旦定罪,撸了队长的职位都是轻的,肯定还少不了要拉去公社批斗。
跟回来的二队社员都不由替队长捏了一把汗。
有人在人群里气愤地喊道:“食堂都解散了,不分粮,你是想饿死我们吗?”
“对啊!也不是只有我们二队分粮了,一队、三队、四队也都分粮了,你怎么不去他们队里搜?”
“不信的话,你就去搜搜看,我们队长是看着他们三个队解散食堂给队员分粮,才跟着搞着的。要批判也该先批判那三个队的队长,凭什么揪着我们二队不放?”
……
一时现场就炸开了锅似的,替夏守义辩护的声音此起彼伏。
“闭嘴!你们这些泥腿子想造反不成?谁让你们说话了,先听领导的!”见场面失控,王满仓的大儿子王解放赶忙跳出来大声呵斥。
今天他们父子是借这事斗倒二队队长,可不能让这把火烧到他爹头上。
悦然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由替夏守义担忧起来,感觉今天弄不好,他这个队长就要卸任了。
带队来搜粮的这个领导打眼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听他那话就是来搞事情,挣表现来了。
听到村民说食堂已经解散了,他显得尤为兴奋,却又故作盛怒地质问大队长王满仓:“大食堂是上面领导的指示,你们大队怎么能私心解散食堂呢?这可是重大过失!我必须秉公办理,回去就上报县委周书记。”
王满仓吓得一哆嗦,这事是他主张的,可不能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了。
当时,几亩麦子只收了二百多斤小麦,公粮都交不上,食堂实在拿不出粮食了,几个队长就跑来跟他要主意,他又变不出粮来,能有什么办法,就干脆让食堂先停些日子,让社员们自己寻吃的,等秋收有粮了再办起来。
谁知,停了就再没办起开。
这时,他只能赶紧补救,可不能把这事给捅到上面去。
“高书记,我们食堂没解散,只是有三个队的食堂实在拿不出粮食了,暂时停办几日,今个就能恢复起来。您看周书记那么忙,这点事就不必惊动他了吧?”
“这事暂且不停,咱们继续搜粮。”高遇春模棱两可地道。
不过话里也有一丝松动的意思,就看这次的收获如何了。
“高书记,食堂解散,粮食都分给了社员,不用搜就知道家里有粮,你这是啥意思啊?”
夏守义豁也是出去了,大不了这个队长就不当了,真以为他愿意当这个出力不讨好的队长啊?
“当初周书记可是动员各个大队,尽量把队里所有粮食都上交国家,支援国家建设。你们队里要是交了,自然就搜不出小麦与苞谷这些该上交的粮食,只能看到地瓜、高粱这样的粗粮,可现在明显不是啊,你们队里瞒产私分,没有响应周书记的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