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气息起于皇宫,起于官衙,起于民宅,起于湖山井树间,雄城上空的天地气息,骤然间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
余帘这时说道:“我想尝试一下,能不能用两条命换你一条命。”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对手,让他有那么一些猝不及防。看着那道风尘仆仆赶来的肥硕身影,观主给了他一个出手的机会。
朱雀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眸灵动而暴戾,似要变成活物。
陈皮皮无法动弹,像临刑前的男人般,箕坐在雨水里,嚎啕大哭。
但他抬起的脑袋,那一双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瞳,颜色渐渐变淡,变成了灰濛濛的一片。
观主一路走向北城,走向皇宫,想要彻底破掉惊神阵。
他哭的如此伤心,原因很复杂,他的父亲和师兄师姐却很明白,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观主负手从他身旁走过,没有看他一眼,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冬日蝉鸣渐哀渐静,晨雪复起,随风而舞,笔直的朱雀大道上,似有无数柳絮在滚动。
“乂!”
街对面的余帘脸色苍白,虽然看不到明显的伤痕,亦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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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慢浑身是血,尤其是肩部那道剑创,显得格外恐怖。
观主抬头看了一眼天,确认天启再次被阻,然后他望向长安城的四面八方,感知到了那些气息里所蕴藏的恐怖威力,但他的神情依旧平静,继续走在朱雀大道上,走在这座城的破损处。
在父亲和师兄师姐前,他就是个孩子。
街道中央的朱雀绘像非常清楚,观主从朱雀绘像旁走过。
漫天风雪中,观主的身影,渺渺若飞鸿。
“然而很遗憾的是,你遇到的对手是我,就如同我本是千年以来道门的最强者,却遇到了你的老师。”
“现在想来,我对夫子的敬佩愈发深重,居然能够教出你们这一对师兄妹,如果你们两个人是一个人,我确实不是你们的对手,于我而言幸运的是,你们两个人终究没办法变成一个人。”
余帘的身上看着没有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自千年前那个叛徒以降,你应该是魔宗最强的一代宗主,修二十三年蝉融天魔境,竟让你真的开辟了自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