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瞥了陈老一眼，心中暗忖这人办起实事来或许差强人意，但在谄媚奉承上绝对堪称一流。先前陈老提出由柳夫人负责瓷窑的管理事务时，他根本没有多加考虑，立马答应了下来。

“成品瓷器在哪里？”李大人朝窑炉的方向望去，那窑炉尚未完全冷却，犹如一个硕大的、倒扣的瓷器碗，由青砖堆砌而成，显得格外庄重古朴。

“余温已散了许多，但瓷器还未取出。大人若是不介意热度，不妨进去一看？”柳夫人热情邀请道。

“好吧。”

“苏岩你就别进去了，笨手笨脚，免得打碎了东西。”

李大人伸手轻轻拉住了正准备跟进的苏岩。“师父，我……知道了。” 苏岩有些不情愿地退到一旁。

柳夫人在前引路，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窄巷步入窑炉内。李大人发现内部布局和以往大不一样。“为什么改成了阶梯样式？”

原先平坦的地面上竟然筑起了一层层台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精美瓷器，在火光的映照下光彩照人。

“这是与丁少府商议后改进的方法。”柳夫人耐心解释：“过去因为炉温和位置的不同导致烧制成功率较低。不同类型的瓷器对热量的需求也有差异，现在按照这个新法安排瓷器的位置可以大幅提高质量。”

听完这番讲解后，李大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叹其团队为掌握这些技巧所花费的心血。“原来如此，确实不易，想必花了不少时间和试验才能成功。”

接着他们讨论到了燃料问题，原来用焦炭结合传统木柴的方法改善了烧制效果。“田大人从冶金处借来的焦炭起到了关键作用，这样便解决了杂质侵染的问题。” 柳夫人娓娓道来。

参观完毕即将离开之时，王芷茵似乎动作迅速地顺走了一件小摆设放进袖中，惹得李大人轻咳两声以掩尴尬，但还是带着众人撤出窑炉。稍后私下对话期间，李大人提议把一些经过改良修复后的次品瓷器当作特殊礼物赠予重要家人。

“你是想把这些瑕疵瓷器送给父亲和祖父吗？这可不太像你平日的行事风格！”王芷茵质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