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放假,聂文业这两天回了老聂家,正在自己房间里温书,却是闻到了一股尿骚的味道。

又是祖母那屋子传过来的。

这段时间聂老太太的婶子愈发的不爽利了,身上总是痒,晚上睡不踏实,没有精神,大夫也看过了,却只是说老人家年纪大了,银钱花了不少,喝了汤药,可根本没有缓解。

这几天,因为身子愈发不爽利,有时候会控制不好身体,出现失禁。

他皱皱眉,读书高雅,周遭弥漫的酸腐气息,恰似在雅致画卷上泼墨,怎配得上这修身治学的高雅之事?

他推开窗户,寒风卷入,窗外映入眼帘的是四辆精致的马车,他那个好妹妹聂芊芊拉开帘子与人说话,身侧是他最厌烦的人—顾霄。

一个废物,得了院长大人的重视,书院的人都以他为首,张口闭口顾霄高才大义。

聂文业冷笑,科考之路艰难,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顾霄他尚且连童生都不是,到底在清高些什么。

他将门啪的关上,不想看到他们,继续坐在书前温书,可心却静不下来了。

刘熊在村里的人缘不错,随着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他干脆从马车上下来了,和相熟的乡亲们边走边唠,连飞雪落在肩头上都浑不在意。

“熊哥,你们这是发达了啊,呦呵,穿的都不一样了,可都不敢认了。”

“是啊,这哪像是清河村的,我看像是福林县,不,是省城的大老爷,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过年来家里喝酒啊。”

刘熊一个个回道,“做点小生意而已,你小子可别说胡话,什么不敢认的,那年过年,还是你娘给咱家匀一口肉吃。”

刘熊继续着:“还有你,狗子,那时候搬麻袋闪着腰,还是你给我送到医馆的呢。”

刘熊说着说着,回忆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