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吓得不敢抬头,他虽不清楚姜正安的身份,但知道这是位从京城来的高官,“回大人,县城里的医者说,可能是……可能是鼠疫……”

“什么?”姜正安听闻,惊得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桌子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鼠疫?大宇朝都几十年没发生过鼠疫了,怎么可能是鼠疫?”

要知道,鼠疫几乎无根治之法,一旦爆发,只能将感染之人隔离,把他们接触过的用品统统焚烧。

张拓神色颓然,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手下之人告退离开,关上门时,眼中满是绝望。他把两位大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省城和京城来的高官都毫无办法,沂水县究竟该如何是好,这场劫难到底怎样才能度过?

张拓声音愈发虚弱,对姜正安说道:“姜大人,鼠疫来势汹汹,您还是尽快离开吧。您本就是因公务到此,王县令的案子既然已经了结,您就别再趟这浑水,免得遭受这无妄之灾。”

姜正安坐在凳子上,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抠进掌心,强忍着内心的不惧怕。

“我不能走!我身为大宇朝的官员,既然碰上了这种事,怎能视而不见,抛下百姓不管,做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我姜正安绝不干这等不义之事。”

况且,他此次公干,朝廷上下都知晓,要是真的逃走,姜家的颜面何存,在京城又如何立足?自己的仕途,更是彻底断送。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走,可面对这棘手的疫情,一时又实在想不出良策。

张拓望向姜正安,两人此刻的处境和心思竟如此相似,心照不宣地相视点头。

张拓闭上眼睛,内心无尽的挣扎,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要是还等不来省城的人,那就只能加派人手,把寺庙彻底隔离了。”

姜正安听了,只觉心惊肉跳。彻底隔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医者也进不去,更没有食物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