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海的造船厂,我记得那里在东江水患时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吧,包括大皇兄落水失踪后,就地处决的人也多来自于那个地方。”萧弃身前的桌上摆了除圣旨外还有一副空白的竹简,她执笔在上头涂涂写写,最后再将重点圈画相关联。
他们都知道,萧弃指控徐自琮不过是个一眼看穿的小小借口。以徐自琮偷鸡摸狗尚且一瓶水不足,半瓶水晃荡的功夫,能进长公主府怕是钻了什么狗洞。
徐良志成为户部尚书掌管财政以来,每年那份来历不明的钱财加起来养活府内上百人半辈子绰绰有余,四年前,也就是真‘徐良志’死后,假‘徐良志’接替他统领户部开始,徐府连仆役一月二两的月俸都快发不起,能让从一品官员无力支撑本家运营的,想来只有‘他’很早就已经计划变卖徐府库房的东西,又取出中馈暂存金银全力供养造船厂这一点可能了。
然后借助流民给口饭什么脏活累活都乐意干的心理,谋害皇嗣。
这个元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呢?罗摩出身的人又为何如此憎恨东齐的皇室?
他们出行东江曾在丰海见过一栋造船厂,丰海县当地百姓说城中集造船厂之大成,其中最瞩目的就是那栋占据了绝佳位置的造船厂,从楼知府口中得知,也是这栋造船厂在东江水患时收留了最多的造事流民。
那人大胆的行径像是不在乎徐府接下来会落入怎样的处境,萧弃敢打包票‘他’做好了随时金蝉脱壳的准备,不是今天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该如何把握成精的老狐狸的心理呢?
萧小狐狸支起胳膊肘了肘还在抱头哀嚎的莫小兔,撇嘴不屑道:“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怎的越来越难过,再装我就把你送回家了啊!”
莫罔指着脑门上的红印,是真委屈。
“红了诶!”
“看到了,男孩子受点伤是嘉奖。”萧弃指尖挑开红印前遮挡的碎发。正当莫罔以为萧弃会二次伤害的刹那,女子微凉的唇如真正的嘉奖‘啵’了一下。
“对不起嘛,下意识的想还手,不疼了吧?”她的声线有点僵,说完后身形又顿了顿,像在思考。
萧弃拉着莫罔在自己身边坐下,指着圣旨的后半段,不确定的自问自答,“他的意思是,针对徐家我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不是,谁教他这么放权的?”
毁坏朝纲,从皇帝做起,从不想管的事情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