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们做贼啊?”倾岳压低嗓音凑到莫罔的耳边吐槽对方的做派。
“……”比起县令和他在等的人,好像自己才像贼。
寒风料峭,刮过山顶这些早已落叶的树木缝隙,吹出了独属于冬日的鬼哭狼嚎。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倾岳的头一点一点的,眼帘合上再睁开,上眼皮和下眼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等得时间太久,涩骨的风都失去了效用。
就在莫罔耐心逐渐告罄之时,木屋的正前方行来了一顶软轿,黑色的纱帘完美掩盖住了轿中之人的身形,而软轿的四个顶上还各挂了一只泛着暖黄的莲灯用于照亮四周。
没有罩子,仅留火芯在风中跳动。
莫罔捏住倾岳的鼻子,短短几息他便呼吸不上空气改作了嘴巴使劲儿。
莫罔:犟种,你就不能把眼睛睁开?
轿中的人在几位抬轿美人的帮助下下了软轿,轿子与木屋相隔也就几步远,正是这几步叫莫罔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白弋?”莫罔低喃。
轿中主人耳朵一动,他好像听见有人喊他,啧,大冷天的,冻得耳朵都比平日更好使了。
倾岳睡着睡着脑袋杵到了墙上,这种地方的木屋所用木材一般不会刻意打磨,也就是说……全是毛刺。
倾岳被扎得哼唧了几声,就这还没醒。
果然,师姐的话才是真理,带上倾岳哪哪都是破绽。
再看白弋,只见他手上捏着几枚暗器,整个人一副防备的模样,同时又将手下美人派去探路,自己则藏于其他人的身后,给人一种遇到危险或者看见对付不了的敌人方便逃跑的感觉。
莫罔:出息。
美人一脸严肃,举着手中的夜明珠一点一点拨开堆放的木料草垛等杂物,就差伸手把夜明珠放莫罔脸上当座子使了。
在白弋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屋子后爬了出来,眼睛隐约透着绿色的寒光,跟个魂儿似的。
“谁?”白弋手中的暗器顷刻间脱手,向着莫罔的眼珠子飞来。
莫罔连忙拔出倾岳腰间别着的佩剑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