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知道威胁她。
一点也不没有君子作风。
马车内,许承言揽着她不放,陆嘉宁挣扎几次后索性窝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淡淡松木香。
“殿下是不是早便得知——”顿了下,“我母亲的事情。”
她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的事情,既然许承言把她放回陆家,那便是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承言捏着她的手一顿,“上次孤已与宁儿说过,宁儿离开京都时,孤便派人探查过。”
陆嘉宁不想听这些表面话,“殿下知道我想问什么。”
从陆贞阳那里听出的只言片语,远远不够填补心中疑虑。
许承言沉默片刻,心中酝酿一番。
问陆音为何不去寻陆贞阳,又或许,她的生父。
“陆氏为何不寻家人,孤不知。”
陆嘉宁攥着腰间玉坠,紧张情绪瞬间瓦解。
“但孤知,宁儿的生父。”
“萧远驰。”
陆嘉宁的脑海中犹如一道惊雷炸响,睫羽倏地一颤,“不是苏州李家?”
许承言手臂紧了几分,缓声道来,“十六年前,萧大人去苏州查案偶遇陆音,几经辗转,最终落入丞相府。”
许承言的寥寥数语,如同拨云见日。
她忽然想起陆音走时说的话。
无权庇护,只能任人磋磨。
许承言察觉她失神,低声又言,“李家已被孤暗中处理掉,萧大人离世一年多,如今萧家的掌权人是萧淮南。”
“孤不让宁儿回萧家,是因为萧家已无人能庇护宁儿,萧老夫人如今对陆音也是怨恨有加。”
马车中一片沉寂,耳畔只有车轮不断滚动的声音。
陆嘉宁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许承言的话,思绪如乱麻般交织,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苏州李家、京都萧家、宜春院、丞相府,将这些串联起来,陆音的过往渐渐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