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璐瑶趁他说话之际,忽然塞了一块馅饼在他嘴里。
她嘚瑟地挑了挑眉,“烟味太熏了,换一换馅饼味吧。”
姜泽昊没应话,却不动声色地辗灭了烟,随手扔进垃了圾桶里。
“对了,可你怎么知道我人在酒吧里啊?”
“下车站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了。”
“这么巧吗?那肯定是因为我和馅饼心有灵犀。”
他轻笑一声,偏头懒散地望着南江市区的璀璨夜景,却隔着一扇玻璃,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申土的身上,又似不经意地顺嘴一问,“那傻大个,谁啊?”
“傻大个,哦……”申土还在挑镜片,此时不知同店员在讲着什么,嘴巴张张合合,许是有些乏了,裴璐瑶揉了揉眼睛,嗓音里透着股淡淡的倦意,“偶然认识的,他是金融系学院的学生,有次他饭卡掉了被我捡着了,我看他人也挺憨厚老实的。”
沉默半刻,姜泽昊兀然闷哼,“裴璐瑶,你真的很敢啊。”
不论是上次救陈梦怡,还是今晚救这个傻大个,她总是表现得比一般人还要勇猛,明明对面是一群嚣张跋扈的大男生,明明她才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却没有这个自觉。
什么事都只顾往前冲,而没有考虑到后果。
“你以为你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吗?”
“怀有怜悯之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就别事事逞强。”
他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她所谓的见义勇为。
裴璐瑶被怼得有些不服气:“你上次和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自是知道我的力量很小,完全敌不过那群男生,我也不是傻,偏要白挨一顿揍,所以我今晚去找了保安啊,只是后来那个申土说他眼镜落下了,他妈妈给他挑的眼镜框,他高度近视眼,跟瞎子一样,总不能让他去拿吧,于是我就没多想,只顾着回去拿眼镜框了,再说了,他当时被欺负成那样,那群男生逼着他跪在地上把酒舔干净,又是骂又是踹的,这种侮辱人格的行为我能忍?”
在她描述的那个绘声绘色的世界里,天都要塌下来了。
姜泽昊听得疲了,淡淡一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形,“那酒瓶要是砸脑袋上,你知道得缝多少针吗?”
“……”
想到鲜血淋漓的一幕,她突然头皮发麻。
这会,手中端着的盒子,上面的冰意已经褪去。
她又拿出了一块馅饼,这回长了记性,浅浅地咬了一口,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