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蕴便知道了。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拿捏他了。

——从他按照她的意愿进入这间房间开始，他就已经抱上了跟她同归于尽的决心。

出于对死亡本能的害怕，姜蕴下意识的挣扎，可只到下一刻，她便放弃了挣扎，反而弯起唇角，勾起了一抹称得上疯狂诡谲的笑容。

她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可眼睛却清楚的表达出了她的意思，仿佛在说：“好啊，我们一起死，不止是我们俩，还有姜枳纪溪，全都一起死！”

姜氏的职位。

研学院的工作。

姜时琛和姜安桦的愧疚袒护。

还有许宛如的无条件偏爱。

她全都失去了。

她苦心孤诣，花了二十多年才得到的一切，已经全都没有了。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死吗？

如果注定不能站在云端俯视所有人，如果注定要跌回污浊的泥泞中，还不如去死！

可即便她死了，也不会让姜时琛，姜枳，姜家所有人，还有所有跟她做过对的人好过！

全都一起死吧！

姜时琛读懂了她眼中的癫狂，只觉得心惊不已。

他根本不明白，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能疯成这样？！

在姜蕴胸腔中的空气彻底消耗殆尽之前，姜时琛终于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他将她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