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顾家他过的还不如一个佣人，但好歹不会挨冷受饿，还能上学。

也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姜枳，和姜枳成为了同班同学。

之后的事情聂沉凛知道的就没那么清楚了。

只知道姜枳奚思甜还有一个姓傅的女孩都跟顾之勉关系不错，算班级里的铁四角。

直到后来姜枳离开临城，奚家也搬走了，四人的组合便散了。

但这些年来，姜枳和顾之勉一直有联系。

不止是因为幼时的交情，也因为顾之勉对姜枳的救命之恩。

当年姜枳被方猛绑架，逃脱后脱力昏迷，是顾之勉最先找到的姜枳，将她从距离临城几十公里远的地方一路背到了姜家。

后来他从姜时琛口中探得这件事的细节时，姜时琛是这样说的。

“寒冬腊月里啊，还下着雪，顾之勉那愣头青身上没钱也不知道找人借个电话联系我们，硬是背着我妹走了二十多公里，整整六个小时！”

“也就那小子还算细心，知道不能冻着我妹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穿上了，否则我妹怕是都坚持不到医院！”

“不过愣也有愣的好处，警方事后调查的时候发现那段时间方猛一直在离得最近的公安局附近徘徊，就等着我妹自投罗网呢。”

“要不是那小子愣是没想到要去公安局求助，我妹……”

姜时琛想到这就是一阵后怕，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

听完他描述的聂沉凛却黑眸幽深，泛着若有所思的光。

聂沉凛不是第一次见到或者听说顾之勉，却是第一次同对方近距离接触。

视线落在对方同样在打量他的双眸上，他停顿一瞬，倏尔勾起了唇角：“需要先派人送你去医院吗？”

顾之勉已经收回了同聂沉凛对视的目光，低垂的眸子显露出几分孤寂的冷，平静开口道：“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姜枳注意力回转，视线先是扫过了顾之勉鲜血淋漓的后背，再划过他毫无血色的脸，最后落在了对面佯装镇定的顾中天和依旧握着鞭子的顾之衍身上。

眼中冷意翻涌间，突然就笑了。

“都有闲心教训后辈了，看来顾家主已经把欠款筹集的差不多了，正好我人就在这，那就麻烦顾家主清点一下，把该还的钱都还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