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叶大娘还专门来传递消息,牛家闹分家了。
父母都还活着,这家自然是分不成,但牛冬还是带人走了。
他不怕自己守山林辛苦,但妻子在家过得连命都不保,那就没必要再顾颜面。
牛冬小夫妻不要大院房子,只要一小片山林,住在里面开荒种地不再回镇上。
牛冬的娘和大嫂满街的叫屈,说把弟媳妇当贵人一样供着还不满意,现在挑唆兄弟分家,不是好的。
牛家老二前面死一个媳妇,现在这个差点又死,早就是话题。
说风水的,说虐待的,反正街上说啥的都有。
顾沐云每天都能从花堂嫂那里听一耳朵。
这天晚上全家十几口人都在吃饭,花堂嫂又把听到的话拿出来,说得兴高采烈:“四妹,街上那些人都说了,要不是叶婆子来找你去扎针,恐怕是生不出来,得一尸两命,都说以后再有什么事还得请你去。”
她可是知道的,牛冬给的诊费是五百文。
小姑子走这一趟够自家男人在码头扛半月的麻袋,真是眼馋死她了。
说着花堂嫂又叹息:“可惜你现在还是姑娘,这没成亲走哪里不方便,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她话一落,大伯母就瞪过来:“你说什么浑话,四丫头的亲事谁也不许胡说。
我给你们几个先说在前头,以后谁再给说我些不着调的事,我就啐她一脸。”
这话是有原因的,顾沐云回关口镇开金针堂已经大半年,她虽然说要守孝,不谈婚事,可早就有人惦记上了。
刚开始还只是心里想着,可从过年后,金针堂的名气响亮,生意兴隆,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跑到顾家西院去探口风。
伯父伯母都以四丫头要守孝为由拒绝,可架不住人多嘴杂,花堂嫂几个人也被缠上,听得多了,这话不经脑子就出来了。
花堂嫂被婆婆当面训斥,心里不服:“娘,我又不是傻的,只是自家人我才这样说的。
四妹现在是有孝在身,至少也是三年孝期守完,现在肯定不会嫁人。
只是说,要是有合适的不妨先看着,有几年时间,我们也能评出一个好坏来。”
她这话说得没错,桌上所有人都看向顾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