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子,顾檀亦仿佛又看见顾廷柏对自己破口大骂,然后离家的决绝。
这些年虽然东院对外说的都是顾廷柏行为不端,但镇上知情人并不这样想,无非是西院无人能立,别人不多言而已。
顾檀亦没有再提顾家,因为他知道顾沐云会恨自己,也会恨顾家东院的大房。
时间已经过去这样久,不再是年轻气盛,又听到顾廷柏夫妻已经去世的消息。
人死一切都散了,况且当年他跟顾廷柏本没有天大仇怨,只是同族兄弟之间那些争强好胜的面子事。
再加上官场摸爬滚打半辈子,顾檀亦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困在区区秀才功名不能自拔的青年。
见过真正的你死我活,才觉得年轻时要塌天的小计较根本就不值一提,结果闹到赶走族弟,还搭上家里姐妹婚姻,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他还是庆幸顾廷柏没有留在孝泉县继续科考。
只要西院起势,东院西院一辈子都会比来比去,没有消停日子。
所以,他不后悔当年把顾廷柏撵走,只是如今顾廷柏死了,他的女儿回来了,还带着怨恨心回来。
顾檀亦盯着顾沐云,顾沐云同样盯着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听到消息急匆匆回来的顾二伯才到门口,顾长水就迎上去,两人嘀嘀咕咕说话。
这边,片刻后顾檀亦才开口:“你爹娘过世的确很悲哀,我也难受之极,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回来替廷柏守孝,就踏实待着吧,只是以后有什么打算,可以对我提。”
顾沐云摇头:“我爹教我医术就是要自强自立,对顾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别再来找我麻烦就是。”
顾檀亦脸色沉下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把顾沐云又深深看一眼就起身,对旁边的顾二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出了花墙。
外面等着的小厮长随见他出来,赶紧跟着走了。
顾二伯虽然没有跟顾檀亦说话,还是跟在后面送出一段路才回来,立即找到正跟顾长水说话的顾沐云。
“四丫头,顾檀亦跟你说了什么,他要是为难你,我们都不会答应的。”顾二伯道。
顾沐云清清嗓子:“二伯,顾檀亦是个聪明人,他现在为难我做什么。
以前他跟我爹之间还有名利之争,现在我只是一个孤女,顾檀亦要表示他的仁厚宽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胸狭窄的来欺压,现在的内斗对他没好处。”
以前的西院就是一团烂泥,有顾砚山这个的小人打打闹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