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饭菜吃得差不多,顾沐云开口道:“今天当着全家人的面,我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看过来,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花堂嫂一脸茫然:“今天这菜不合胃口,是咸了还是淡了?”
顾沐云道:“我回来已经整整一个月,感谢伯父伯母和堂哥堂嫂的关心,现在开起医馆也是大家帮忙。”
听她说这事,大伯母笑起来:“四丫头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有啥大事要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就别说谢不谢的。这才多大的事,你爹还是我们从小养大的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很是认同大伯母的话。
这正是顾沐云想说的,顾廷柏是西院养大,欠下天大人情,还会经常提起。
恩情这个东西最是复杂,顾沐云不喜欢欠钱,更不喜欢背上这种偿还不清的人情债。
虽然大伯,大伯母和二伯有情,人家说几句应该。
但人心都是会变。
西院帮过顾廷柏,现在又在帮自己,两代人的纠葛加在一起越发复杂,还不如把所有东西换成银子,摆在明面上,这样一文一厘都能算得清楚明白。
之前一直没有等到大家聚全,再加上这一天发生这样多的事,看着二伯一家如此烦恼,她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伯母,我爹是西院养大,他欠下的恩情当是我来报答。”
说出这句话,顾沐云不等大伯母再推辞,就看向三堂嫂舒氏,“三嫂,乐水不能去族学,就让他去镇上李员外家的私塾上学。
每月我出三百文的束修,一直付到乐水十八岁。
当然这钱用来做什么是有规定的,只用于念书,不用作他事,要是挪用被我发现,立即停付。
若乐水考上童生,每月就八百文钱,继续供他念书。
如果十八岁还没能考上童生,再想继续上学,你们家自己承担,我不再付一文钱。
等考上童生后,到二十二岁没考上秀才,停止支付。既然上学花了钱,以后乐水成家我就不再给钱了。
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我说出的话就算数!”
顾沐云算过,三百文钱不多不少,刚刚够孩子念书交束修和买笔墨,二伯家里只需要负担衣食住行。
每月三百文,一年就是三两多银子,十二年不到四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