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钱,喝茶的老太公依然眼皮都没有抬,祠堂里的声音却陡然变大了。

有人急迫问道:“那你家产呢?房子铺子呢?你爹在医局当官挣钱,多少存着吧,你看你家还买婢女用,肯定有钱!”

顾沐云抬头看向那人,此人容貌跟黑痦子男有几分相似,看上去要年长些,想来也是那一家的。

那人没黑痦子的脸皮厚,被顾沐云没有喜怒的眼神一瞧,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你看,我们也是关心你,现在你家里没有长辈,身带银钱万一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顾沐云微微蹙眉:“多谢关心,我爹虽任着小职,但也只是看诊的,能挣的银钱不多,住在府城刚够养家糊口。

因为要操办母亲丧事,房屋已经托人低价出售,再加上购置马车,现在身上还有五两银子,勉强能给双亲简单办场法事,其他再无分文。”

财不露白,江荆府的院子是出租,但顾沐云说成低价出售。

堂中议论声更大,其中“渎职,有罪”之词夹杂其中,说得毫不顾忌。

有人还不死心:“这婢女和小厮是你家买的?”

顾沐云还没有回答,就有人替她回话:“东院的人是不是管得太宽,柏哥儿在府城安家,身边就这样一个姑娘,替女儿买婢女陪伴又怎么了。”

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苍白,佝偻着腰,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

黑痦子脸哼一声,直接道:“既然这样,廷桦二伯,你们西院那边的事你们自己管,跟我们东院无关,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