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后来,他飘飘中竟然觉得玹落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比他多了万年修炼的时间。
把时间和机遇给自己,自己做的也不会比他差。
再后来,主神陨落,夜神发疯,所有的一切就像一辆疾驰的列车,推着他往前走,再也回不了头。
他一直以为那是属于他的机遇。
他抓住了,把机遇牢牢握在手里,没有让机会从指尖白白流走。
即使这些年卧薪尝胆,乖乖当一个听话的傀儡,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向神位伸出手的举动。
然后,在今天列车脱轨时巨大的轰隆声中,美丽的泡沫消散的这一瞬间,他再回头去看,才发现这些年弄错了很多东西。
原来没有谁推着他向前,也没有那辆虚拟的列车,一切的不受控,从当年被点化就已经开始了。
那一年,重新复苏的不只是他的生命,还有贪恋和欲望。
明明他才是最应该心怀感恩的那一个。
最后却执拗到满脑子都是成为玹落,代替玹落。
真是,好可笑啊。
雾阑看着星沉的眼睛,有些虚弱地扬起一个笑容。
“夜神,陨落过后还有知觉吗?这七百多年,你见到主神大人了吗?”
星沉静静垂眸看着他。
他从前一直把雾阑的一举一动当作笑话一般看待。
模仿谁不好,模仿他师尊是得多自不量力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笑话,最后却爬上了他拼命守护的主神位。
倒让笑话他的星沉变得可笑起来。
隔着七百多年的岁月,星沉在小世界中经历了一世又一世,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性。
回头再看曾经的那一切,抛开他对师尊的情感,那些想爬上主神位,或者想获得至高无上权利的神们,似乎也都无可厚非。
可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