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在命运的操盘手看来——那些人类一步步精神上的觉醒,为自由而奋斗的意志,以及反抗不公的呐喊……或许也是相当可笑的吧?”
玦抬起手指,指向那颗星球,黝黑的眼睛映出点点群星的光亮:
“就像每一颗星球,即使寿命对人类来说望尘莫及,但在历经漫长的岁月之后,也注定变为白矮星、中子星或是黑洞……在宇宙的命运前,人类的动作确实显得微不足道。”
阿尔法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虚无和麻木么?”
“不。”
玦闭了闭眼,而后转向阿尔法,唇角微微勾起,释然道:“因为,人是活在当下的。”
“尽管用【我思故我在】这个回答能一定程度上对所谓的命运进行反驳,但我认为,这只会让自己陷入自证的陷阱。”
“人就是人,即便每一步都踩在了某种命运的预言上,也不可否认——对个体来说,当下的每一步都是由自己开拓的。该做的事,也并不会因为什么命运就让步。”
“……”
阿尔法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解析他的每一丝表情,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玦也不再说话,他的回答已经完毕了。
“你……”
阿尔法慢慢开口,“你的父亲……确实也教会了你许多。”
尽管残酷,但不得不说,熵玦的父母对他的教育是成功的——当然,其中也有他本身的特殊性在。
玦一愣:“你还认识我的父亲?”
“当然不,只是能预测到。能让你母亲看重的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
阿尔法轻轻一挥手,远处模拟的星球忽然缩小成一个巴掌大的球体,停在它的手上。
“你说的或许没错,起码从价值观上的确可取。”
它说。
它手中的星球熠熠闪光。
“但……对于这颗星球来说,它的命运的确是切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