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无奈之举,甚至有可能仆强主弱,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周家不同于其他几家,人丁兴旺,凡事都可以取同族子弟行事。而周家没人可用,只能以仆人强族,什么妻族母族就更不敢用了。毕竟,仆人好歹还可以压制的住,妻族母族可就难说了。
不多时,周宏便来到了村中最大的一棵大榕树下。
此刻,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喧嚣吵闹个不停,一个个诚惶诚恐,忐忑不安。
“这刘家究竟是怎么了?”
“今早我路过的时候,差点就吐了。那里面全是尸体,鲜血喷得满地都是,断手断脚的,可吓人了。”
“谁说不是啊,那刘三老头都七老八十了,死的好惨了。脑袋咕噜滚到了院子里,身上少说被砍了七八刀,肠子流出来满地都是。”
“你别说,听的老子都害怕了。”
“那你是没去刘家大院里看,那里面全是尸体,有的都被砍得没有人样,拼都拼不起来。”
有农家汉子疑惑道:“你们说说,这刘家是惹了什么凶煞的仇家,居然这么残忍,灭了满门啊!”
身侧一人环顾四周,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哪里是什么仇家啊,听说是刘家得了仙家宝物,所以昨晚王孙周三家联手屠了刘家满门。”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汉子惊呼。
“你他丫小点声。”那人急忙慌张地将汉子拉下,随后有些得意道:“昨晚那个时候我还没睡下,可是听了个仔细。”
他说得得意,却没注意到,身侧有人听到了他说的话,随后多看了他几眼。
等到孙王两家族长和周宏出现时,整个人群陡然安静了下来,众人忐忑地望着前头的三人。
人群中也有一些人或害怕或怨恨地望着,他们或多或少与刘家有点关系,有些是怕受到波及,有些则是因为亲戚惨死而怨恨。不过,这些人皆把情绪藏在心底,不被外人所察觉。
孙家族长满意地望着下方安静的人群,心中却是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灭刘家满门的是他们,又有谁敢说?又有谁会说?
随后,三家各自讲了一番话,将最后一切过错归到了仇敌匪盗身上。随后便将刘家近两百亩的田地分得干净。王孙周三家各得了三十亩,剩下一百多亩则是乡民分去了。
也许,之前还有人惶恐,义愤填膺,但当实打实的土地分到他们手里时,自然也不会有人去为不相关而告官。
因为普通百姓根本连告官的可能都没有,他们与官府之间永远隔着一层地主大户。
清水县衙虽有所耳闻刘家惨案,但只要能收上税,只要无人告官闹得人尽皆知,只要没有闹出民愤,他们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仇敌匪寇之案算去了。
毕竟,县内无大事发生,也是他们的政绩。
就这样,各方皆有所得益,王孙周三家得了刘家财富地位,白溪村乡民得了田地,县衙官府得了政绩。只有刘家,全族四十九口人尽数惨死,祖业也被他人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