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继续看着曾小欧，眼神发呆，目光深思。

曾小欧这边还在继续着他的表达：“攻人易，攻心难，陛下杀人易，但是杀贪心，妄心难上加难！”

“且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杀群臣，虽能震慑人心，但是亦寒了诸多功臣之心！”

“四大案件（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桓案、蓝玉案）牵连人数之广，数以万计，这其中不乏有无辜受殃者，不乏有不知情者，陛下不加明察，皆以死赐之！”

“如李善长，一耄耋老者，其为陛下的霸业出心出力，陛下只因其知情不报而杀其三族！”

“陛下，刑法过重，扒皮实草可谓不毒也，一人犯罪，牵连三族，九族，无辜受冤、无妄之灾者何其多也！”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怅然若失地回顾着。

顿了顿，他突然大笑数声，开口道：“咱以布衣之身取天下，身即大位，必行非常手段！”

手指着曾小欧又开始道：“咱是皇上，咱是君，咱是太阳，咱在其位行的是帝王之道，大明的江山是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咱要让这大明的江山得以延绵万世！”

“不管是李善长、胡惟庸，还是他蓝玉，都是大明的功臣这不假，他们与咱也有着深厚的交情，但是咱不能为了私情而不顾江山社稷！”

曾小欧看着朱元璋阴冷的表情，继续道：“江山皆在陛下心中，大明的江山何尝不是天下人的江山！”

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在陛下心中，所在意的是你们朱家能否得以持续延续大明的社稷，李善长、蓝玉、胡惟庸何尝不是陛下你的棋子，陛下杀他们以震慑那些骄兵，震慑那些淮西勋贵，以更好地维系陛下的统治！”

此言一出，空气又陷入了安静。

曾小欧知道，不能围绕这一问题再继续聊下去了，现在已经触碰到老朱的底线了，好在自己的穿越系统有防御功能，要不然那就……

朱元璋继续怅然若失着，良久他突然又面露喜色，开口道：“咱忘了，你是后世之人，后生，你在和咱说说，除了治贪腐和咱杀人之外，后世对咱还有何评价，不妨再说！”

正好，老朱给自己台阶下了，赶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