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一个身着降色锦贵华服中年男人谈笑风生,那人脸似铜盆,鼻梁挺直,颚骨高,眼神威严。
中年男人身后,又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清朗男子,一袭翠竹纹绣,长袍玉带,生的温润儒雅。
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大概如此吧。
想来这二人便是县丞郑瑞与儿子郑元容。
沈抚芷隐在柳树下,张望着这边的动静。
李氏一脸歉意,赔笑道:“我这女儿自小腼腆羞涩,怕生,方躲在闺房,羞于见客,未出见礼答谢,有失人前,我这当娘的自是惭愧,”说完李氏深施一礼。
郑瑞赶紧虚扶李氏,笑道:“自是,女儿家面皮薄,改日犬子另当登门拜访,让小年轻他们自己熟络。”
李锦鸿眉峰微动,一旁的李氏赔笑,点头应着。
眼下,双方一番言谈,倒解除了众人先前讨论逃婚一事。
李锦鸿当朝状元,必然不会说谎。
只当这事有人恶意造谣生事,以讹传讹,在添油加醋的传着。
村子里本就不大,有点风吹草动都能人尽皆知,更何况迎亲嫁娶,男婚女嫁,李家郑家又不是一般之人,自是无数人翘楚听着,盼着,才出这些笑话。
郑无容上前告礼,几人又言谈一番。
郑瑞握着李锦鸿的手,恭维客气了番。
方告辞离开。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离去,侍卫家仆紧随其后。
凑过来看人热闹的村民,也识趣的一哄而散。
李锦鸿眼明,一眼瞧见躲在树下的沈抚芷,朝她摆了摆手。
沈抚芷一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李锦鸿俊雅无双,眸子如星光,璀璨如华,可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变了味,那神色如冬日里寒絮飞霜,沁碾冰凌。
有点骇人。
这是从未有过的。
哪怕,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