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呼吸声在自己身侧,一个人趴在床边,脑袋靠着他的手。
陈千看不出今晚是谁留下照顾自己,于是他伸手试图以发型来辨认。
手心传来的手感是刺刺的,陈千马上想到了这很有代表性的发型来源于谁。
隐秘的期待飘散成失望,又扯出疑问。
池宇星怎么在这?
手里的力气变大变得粗鲁起来,陈千推动那颗脑袋,想把人喊醒。
事实证明,池宇星不适合给人陪护。
他手都酸了,这哥们还跟睡美人似的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怎么了。”终于,在陈千几乎算得上在打他的唤醒服务里,池宇星抬起头了。
“你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还是哪里不舒服,要给你叫医生吗?”
“等你给我叫医生,我主治都退休了,你怎么在这儿。”
“来给你陪床呗,还能为什么。”抬起的头又栽回床上。
“谁让你来的,池木?”
“知道就别问。”池宇星撑了起来,伸手开灯。
突然亮起的环境让两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抵御着刺眼的灯光。
周围有声音细细簌簌响了一阵,陈千身下的床铺传出嗡嗡声,将陈千和床板逐渐架起,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纸杯。
“喝点水吧,你嗓子眼好像进炮仗了。”池宇星的脸被灯光打出一片阴影,脸上浮着困倦,眉心不自觉地锁着。
“谢谢。”无视了池宇星后半段屁话,陈千小口喝水。
“我想问很久了,你不疼吗?”池宇星在床边支着脑袋,旁若无人地打量着陈千身上占比达到50%以上的石膏,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醒来那会儿疼,后面余望希老给我塞镇痛片就还好。”陈千瞟了一眼自己,淡淡地回答他。
“也是,你现在看起来挺轻松的。”
“我醒来以后还没见过池木,他都什么时候来。”
“你问这干嘛,蹲一蹲他?你都控制不了自己什么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