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一时哑然,行动上却是大步走到床边叫席野起床。
“席野,醒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呢?”
“哥,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席野还一脸茫然,眼都还没完全睁开,就循着气息拉我的手,用力将我拽到了床上,我没留神,整个人趴到了席野的胸膛上,他的手不老实的拍我的背,声音黏黏糊糊,“哥,今天不去上班了,你陪我再睡一会儿吧。”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再次被人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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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席野几乎是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你谁?把我哥放开。”
江楼从背后把我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以同样敌视的目光看向席野,“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先给你自己的裤子穿上。”
席野一哽,连忙转身找自己的裤子。
也是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席野竟然就穿着内裤睡在了我床上。
“你怎么会来我房间睡?”我真的很纳闷,虽然我给席野一把我房间的钥匙,是为了必要时用的,但绝不是为了让他登堂入室睡我的床的。
我犹记得他之前说过,他很不喜欢跟人躺一张床,尤其是躺别人的床。
“我一点多醒了嘛,睡不着,就来你房间了,想着你今天早上肯定会回来带我去上班,我就先躺你床上睡了,谁知道你床上躺着这么舒服,我本来定了闹钟的,一点也没听到。”
我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这是你开我门,睡我床的理由?
算了算了,看在他腿还没好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转身去拿我的笔记本,却发现我动不了,低头一看,江楼还抱着我呢。
“江楼,别抱了。”我挣扎了两下,他不情愿的把我松开,可是,虽然手松开了,在我去拿笔记本的时候,他却是紧紧跟着我,好像生怕席野再靠近我。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姓江的医生。”席野跟突然诈尸似的,他从床上下来,指着江楼趾高气扬的骂,“你这个庸医,我说我怎么好得这么慢,合着你竟然对我哥有想法,你有没有医德心?哥,你离他远点。”
席野欲要过来拉我,江楼却挡在我面前不让他靠近,席野往左边来,江楼往左边侧身依旧挡着。
他俩跟躲猫猫似的在我面前一来一回的左右挡,幼稚得跟小孩一样,我烦了,一把把江楼推开,没声好气道:“你们两个自己在这儿玩吧,别耽误我上班。”说完,我便拿着笔记本自己走了。
“软软,我送你。”身后传来江楼跟过来的声音,紧接着是席野也着急慌张的呼喊,“哥等等我,我也去上班。”
于是,三分钟后,我和席野全都坐上了江楼的车。
我依旧坐在后座,江楼以防席野拉后面的车门坐我身边,上车后直接就把后面的车门锁了,席野眼疾手快,拉开副驾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有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车里蔓延着。
我低头看手机,只当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
到了政府,席野出奇的先下车出去了,我也作势要下车,江楼却突然叫住我。
“软软。”
“怎么了?”我问他。
江楼垂了一下眼睑,重新看向我,他说:“软软,我还在追你,你记得吗?”
我疑惑哈了一声,不明白他突然又说起这事干什么。
“你别喜欢席野。”他说,声音有些难过。
下意识地,我反驳道:“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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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楼临走前的那句话,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他说的还在追我这件事,而是他竟然怀疑席野喜欢我。
而我,竟然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席野对我的依赖,以及有时对我一举一动的亲近。
有些东西,不去细想也就不在意了,可是深究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会发现很多平时未发觉的端倪。
这不是一件好事,我警惕的想。
席野坚决不能对我有那种心思,这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我这条路,怕是会更难走。
得想个办法,让他断了对我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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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联系了桀哥,也就是章老师最开始给我的保镖,对方是个细心又果断的人,先是问了我让他做什么,在我毫无隐瞒的把事情说了之后,他只回了我一句知道了,他会安排好一切,并让我等他来接。
一个阴天的午后,我坐上了桀哥车,那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年龄在三十以上,长着普通长相,左边的眉峰处有道若隐若现的疤痕,给人衬出几分凶狠。他穿着简单的便装,因为天气凉,加了薄薄的一件风衣外套,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很想搞hei社会的。
牧亭野给了我一个地址,那是几天前见面时说钢厂,桀哥开车驶进那块片区的时候,我透过黑色的车窗看向外面,彻底无人居住的荒地看起来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