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来了,这只笨猫。”梧桐树感到了周围的空间出现了异动,猫形态的化身无奈地托着腮,看向了远方,喃喃道,“金银凤出世,圣兽觉醒,四大传说之物降临于一处,现在的天地法则动荡不堪,还想要凭借这区区三阶的韵力构筑联系,真是可笑。”
“不过,他们若是真想构筑往来联系之法,那办法也是有的吧......原来如此,天音把这东西放在枯枝墓场,就是为了支开白糖吗?这小子,到底看到了多少......”梧桐树合上了双眼,凝神苦思,“罢了,只要皇羽那里不出意外,天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明知前方是必死之路,还往前方前进的你,就不关我的事了...天音。”
话音落下,梧桐树却是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树干上,让树干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裂痕在缓缓修复,却消除不了梧桐树的怒火,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想要先白糖一步拿走那所留之物,已经来不及了。
“哎...这是....不会吧,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哥哥他......”白糖顺着梧桐树的指引,顺利地来到了母亲的墓前,在那墓碑的前方,一株康乃馨安然的随风飘动着,插在花瓶中,等待着白糖。
而在那花束的旁边,念心匣,是显得如此刺眼。
上面的凤纹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模糊,而下方压着的纸条,留下了天音的话语。
“念心匣会在三天后解封,在这之前,拜托梧桐树把你传送到念宗,托付给长乐。”
“不用担心我,就算没有念心匣,步宗的京剧猫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此次步宗一行,凶险万分,你若是真想帮我,便在那之后留在凤族,好好学习如何当一名合格的族长,而不是过来陪我...送死。”
落款,天音。
白糖的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了地上的念心匣,见到母亲的悲伤一时间竟被冲散了不少。
念心匣,可是目前天音已知的最稳定和强大的形态,可以大幅地增强招式的威力。
而其余的形态,就算天音不说,白糖他们也看得出来,他并未完全掌握,比如说...真红莲。
白糖很想立刻转身去帮助天音,但他看着面前母亲的墓碑,却还是安静地,留了下来。
“妈妈,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白糖将紧紧抓着手里的念心匣,哭道,“哥哥真的是过分呢,竟然又自己一只猫去冒险了......”
“我以前很弱小,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依靠别人。”
“现在,我拥有了力量,却还是再拖哥哥的后腿......他想让我继承凤族,可我更想和他待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那个什么金银翼就这么重要吗......”白糖满心的怨念化作泪水涌出,他真的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天音要这样做。
“金银翼,当然重要,但那,也仅仅是对你们兄弟两而言。”天佑整理好了衣装和情绪,从墓场的门口,走到了白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音,是不会夺取你的翅膀的,天白,这一点,你应该最为清楚。”
“夺取?”白糖愣神了,夺取?夺取什么?自己的翅膀......为什么?
“看来天音还没有告诉你,不过算了,有些事,的确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天佑也是没想到天音连金银翼是什么都没有告诉白糖,叹了一口气,凝视着眼前的墓碑,将手中艳丽的花朵,放在了墓碑前,“天音此番行动,便是要让你彻底脱离步宗这个险恶之地,不过也确实,此行,若是他一人前去,或许才是你们星罗班伤亡最小的选择。”
“为什么!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白糖这次是真的急了,迷茫无助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爸爸,告诉我!哥哥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这一次,你们去了,都会死!”天佑的怒吼,冲进了白糖的耳中,冲散了他的意识。
念心匣,落在了地上。
“什么......意思?”白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指着天佑,“爸爸,你说什么?”
“现在步宗上下布满了漆黑的因果线,圣树大人说了,恐怕,步宗境内,有谁正在策划着什么恐怖的计划,实力达不到宗主阶或是同伴中有猫达到超凡,一旦进入,必死无疑。”天佑向着白糖严肃地说道,“你血脉刚觉醒,虽已步入超凡门槛,却实力不足,进入步宗,无异于送死,而你银凤的身份暴露的那一个瞬间,步宗上下都会对你毫不犹豫地进行狩猎,你无法逃避,因为天音,已经替你做好了一切选择。”
“难道,我只能按照哥哥的指示,前往念宗吗?”白糖注视着地上闪烁着微光的念心匣,握紧了拳头,“再从念宗到身宗,绕过身宗再到步宗......这一来二去,什么都结束了!”
“我知道,所以,留你自己思考其中因果,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决定了,天白,你要记住,凤族里,我和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天佑抓着白糖的肩膀,笑道,“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少族长·天白,这里,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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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听闻此言,白糖从未动摇过的决心,终究还是动摇了。
自己苦苦找寻的,家,此刻,并非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
“十年前,我因为长老的相劝,选择了天音,七年前,我又阻止了天音去寻找你,让他代替天凰参加了十二宗大比,事实也告诉了我,他已经长大了,我拦不住他了,所以......”天佑低着头,缓缓地走出了枯枝墓场:“我,不会再拦着你们了。”
“七年前......”白糖没理由的想起了之前天音递给自己的赤羽,自己,之前对天音的恶劣态度,更是让白糖感到了一阵心痛,“哥哥...为什么?”
信念,开始动摇了。
“感到疑惑了吗?银凤。”梧桐树注视着半跪在地上的白糖,摇了摇头,“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