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梅见祖母被自己气的瘫倒在榻上,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反而心里有些畅快,随后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贾常德,很快就离开了正院。
等薛玉梅走后,几个婆子扶着薛田氏坐了起来,薛田氏想到刚才被孙女挑衅,心里就不得劲,想找个由头,回头好好教训薛玉梅。
薛田氏喝了一杯茶,抬眸的时候,见贾常德还在房间里,脸上便有点难堪。
“贾先生还没走。”
“老夫人,小孩子顽劣是常有的事,立立规矩就好了。”贾常德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认真的提起了建议。
“先生说的对,是该立立规矩了,不然越大越不像话,以后也不知道哪户人家敢来求娶。”这话说到了薛田氏的心里。
贾常德便趁机道,“老夫人看在下如何,大少爷那里已经告一段落,三公子还小,不如让大姑娘去学堂学学东西,也懂懂规矩。”
“她一个小丫头,我找几个嬷嬷教她也就是了,哪用得着你费心啊。”薛田氏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她才不舍得为薛玉梅出那份学费。
“哦。”贾常德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也没勉强,说过话后,便和薛田氏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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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整个盛京只有一件大事,那便是华清书院的入学考试。
裴家人也很重视这件事,一大早的便收拾好裴思泉的行李,把他送到山脚下。
裴思泉抿着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裴沅笑,“你哪像奔赴考场,倒像是去刑场一样,要不然,这考试还是别去了,反正在哪里也一样能念书。”
裴思泉眼里闪过亮光,迅速的点点头,道,“这话说的极是,这天下书院那么多,为什么非得去华清书院。”
“胡说八道什么呢。”雷碧玉重重的拍了一下儿子脑袋,“今天你一定要去。”
“娘啊。”裴思泉哀嚎一声。
“废话什么,快把行李收拾好,要是你老子知道你没去,小心他回来给你一顿竹笋炒肉。”
裴思泉脸红了起来,“娘,这么多人,你提这个做什么。”
“我不提,你真是翅膀硬了,连考试都不想去了。”雷碧玉拧了一把裴思泉的耳朵。
“好,好,我去还不行吗,”裴思泉求饶,“不过有一点,你们可别抱希望,这书院我是绝对考不上的。”
“废话,就你那点水平,我不知道吗,”雷碧玉冷笑。
“那你还逼我。”裴思泉嘟囔一句。
“你这小子,怎么逼你了,要逼你有用,你早就考中举人了,现在就是让你去熏陶熏陶,给咱家沾染些读书人的气质,你懂吗。”雷碧玉循循教导。
裴思泉点点头,他明白,他娘想让他跟时言那家伙一样,说话慢吞吞,文绉绉的。
裴家人说完话,雷碧玉又不放心,非得要把裴思泉送到书院门口。
华清书院建在山上,马车行驶并不太方便,因此来往送考的人只送到山脚。。
雷碧玉在山下,租了几顶软轿,一行人便直奔华清书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华清书院,书院大门用一块白石砌成,华清书院几个大字方正清雅,一看就是大家所写。
门口立着两棵青松,台阶上冒了些绿草,周围还能听见鸟叫声,这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左边的台阶下面,有几张木桌子,几位穿着书院服的年轻人正在在登记名字。
雷碧玉催促着儿子也赶紧上前。
裴思泉长叹一声,正准备上前报名。
这时候,屋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正在书写的几个年轻人,互相对看一眼,裴沅听到有人抱怨道,“真晦气,也不知道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