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不解,无奈默默地退至门外。
屋内就只剩下两人。
楚嫆继续下着棋,静默良久,最终憋出一句话,"本宫这样做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你不必多想。"
话出,他放棋的手倏然停住。
此话中隐喻的人情,让他再次回想起往事,以及逝去的人。
尉迟晏半垂的眸子渐渐凝上沉郁,强忍着慢慢腾升起的怨念,手一放,是将棋子按在盘面上的。
楚嫆又怎会察觉不出来,话锋一转,仿佛有些不愿承认,但心里的那个声音不断在叫嚣着,以至于有些憋不住,于是不得不坦诚说出口:"其实本宫……"
"好像也不想让你死。"
这话说得没底气,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然而在寂静的房间内,能清晰回响在耳边。
他先是愣怔一瞬,随后慢慢抬头,眼里的郁气在消散,似冷冽的寒冰融化,迷茫、疑惑,乃至不敢置信。
再次相视,他的目光灼热且犀利,她虽能直视,却有些飘忽不定地躲闪。
两人的言行方式截然不同。
一个是宛如草原上粗犷直率的风,肆意坦诚地直面而来,自带着生来放荡不羁的野性,强势而具有侵略性。
一个似清澈透明、潺潺动听的流水,顺节礼之道而缓缓轻流,自始至终顾全大局,无形间润物细无声,婉转又含蓄。
今时平静的水面,因风而掀起了层层涟漪,甚至是浪花。
尉迟晏在她的躲闪间看明白,又好像依旧猜不准,警惕问:"什么意思?"
楚嫆觉着自己被下蛊了一样,居然会说那样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忙不迭岔开话题,"为何要杀萧玧?萧家与异族人到底做了哪些勾搭?还有呼尔穆逃到中原之事,你究竟是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一口气不间断地三连问,是要回归正题,更是在掩饰内心的慌张。
尉迟晏重新拿棋,风轻云淡一一回应:
"杀萧玧本在计划之内,当时是气性上头失手了。"
"萧家与呼尔氏有所结交,我也只知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