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晏沉醉于她的眼中,思绪如潮席卷,不受控制地想法再次侵占意识,耳根逐渐发烫。
楚嫆见他伸起手缓缓靠近自己的脸,登时挥动枝条!
不算响的一挥,扇在他脸上,落下一道细小的红痕。
"尉迟晏,你适可而止!"
他蓦然回神,眼神慌张地侧过头看火堆。
楚嫆刚刚被他盯得发毛,挪动身子与他隔开距离。
尉迟晏能清晰感知到心口疯狂的跳动,以及那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现而清醒地回想起,愈发气恨高勒奇的南疆迷情蛊。
但是……
他瞄了一眼她,对方啥事都没有。
这是为何?
楚嫆整理了一下地上的毯子,背对着他睡。
夜色深浓,虫鸣风吟,银霜落满地,树下火光摇曳,他静静守着,无任何困意,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由深至浅,再到天明。
尉迟晏站起来到树外,抬头瞧向天边亮起的霞光,旋即从衣襟里取出那半枚骨哨,屏气吹响,尖锐悠扬的哨声回荡在四周。
声音惊醒了楚嫆,她循声望去。
对面什么都没有,起身时感受到了地面轻微的震颤,紧接着就铁蹄纷踏的动静。
渐行渐近,是两匹毛色顺亮的棕马。
一路奔来,直至停到他跟前。
楚嫆收拾好包袱,环看一圈,边走边问:"你的人在附近?"
尉迟晏从马匹的布囊里取出一壶水和干粮,一一丢给她,"吃完赶路。"
平静的语气,不同于往日,她竟从里头听出了……命令。
楚嫆没计较,快速吃了两口,顺水饱腹。
两人翻身上马,一同朝下一个关隘行进。
这次没多耽搁,日夜兼程,连着赶了两天一夜。
抵达邵怀关时又是黑夜,四下无人,大门紧闭。
她借着淡薄的月光,望向那高耸的青砖墙,叹道:"待明日守卫来再走吧。"
尉迟晏神情淡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楚嫆看出了他在等待,更加确定了遍地都暗藏漠北密探。
扫视周围,分明什么人都没有,难不成那些密探日日觉都不睡,干守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