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晏的笑容缓和些,一脸正经地解释:"放心,可汗交由我们的任务本就是铤而走险。"
"你以为他会料不到我们在此遇难?"
"云国根基未稳,他巴不得找个理由开战。"
"我们不过是枚可弃可留的棋子,左右畏惧,只会将掌控权交由他人手中。"
"不必走得如此谨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蒙克欲言又止,想反驳,但仔细一想他的话又有道理。
尉迟晏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跟了我将近十年,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如今我已得知阿耶是遭遇谋害,又怎可能会轻易屈服于此。"
"纵使是云国皇帝、长公主,亦或是大可汗,没人能断我的命。"
"也无人能阻我查明一切。"
他话语逐渐染上怒意,格外的沉重,宛如赌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赌无人能杀,更是赌竭尽全力后,定能拼出一个真相。
言罢于此,抬脚离开。
京城的夜,即使很晚了依旧热闹,只因皇帝生辰,夜禁限制暂时取消,百姓们趁着这场盛宴,尽情欢闹享乐。
然而在这热闹繁盛的表象之下,危机与预谋无处不在。
次日,宫内一片忙碌。
梳洗装扮好,换上新制的云锦绣袍,庄重得体,雍容华贵。
换下来的旧衣裙被宫女拿起,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落地声响稍沉闷,一路滚着在她脚边时缓缓停住。
楚嫆垂眸瞧去,看清即回忆,挥之不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青黛也瞥见,只是没想到她还留着这块黑玉石,但转念一想,这也符合她的性子。
能让她记恨至此的,他倒是第一人。
楚嫆神情淡漠,俯身捡起,面不改色地收入了袖中。
时辰差不多,她走出门。
这会子的皇帝已在前殿会晤各地使臣,瞧着络绎不绝的贺礼,多多少少都没什么新意,楚裕坐在龙椅上,一脸强颜欢笑的应和。
直至,轮到礼监高喊捷布尔草原的使臣时,未见其人,先见一箱箱抬进来的东西。
宫殿之内,没一会就摆满了整整十六箱的贺礼,琳琅满目的丝帛绸缎,以及许多少见的玛瑙珠玉。
楚裕扫视一圈,也没什么稀奇的,倒是瞥见了个特别适合她的手镯,华而不俗,精致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