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竟无一人主动开口问她来的目的,让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兰姨娘只得讪讪地笑着,主动开口道,“老爷,妾身今日来,是想同您商量一下容黛的嫁妆。”

未等容安开口,姜妧姎淡声道,“怎么?兰姨娘可是对本宫的安排不满意?”

兰姨娘忙道,“公主的安排自是极好的。只是黛儿要嫁的毕竟是个王爷,虽然只是侧妃,但她同谢家嫡女同一天出嫁,少不得要被拿来对比的。”

“若是嫁妆少了,没得让旁人取笑我们国公府小气。”

姜妧姎勾唇笑道,“兰姨娘多虑了。其一,淳王兄作为父皇最宠爱的皇子,素日封赏不断,他的封地每年也多有进贡,淳王兄并不缺钱,自然不会打府中妻妾陪嫁的主意。”

“容黛妹妹嫁过去后,自出入有香车宝马,在内有下人服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服侍淳王兄处处妥帖,月银和赏赐少不了她的。如此她的陪嫁多与少便无足轻重了。”

“其二,本宫打听过谢家出的陪嫁,在京中贵女圈也排得上号。兰姨娘也管过家,如今公中的情况兰姨娘心里有数。只怕拼了国公府上下百十口人断粮断水,下人月例不发,能凑出来的也不足谢家的三分之一。横竖已经比不过了,多一些还是少一些,有区别吗?”

“本宫以为做人还是务实些,眼下当务之急是开源节流,想办法补足亏空,盘活资产,让府中进项稳定,收大于支,才是正理。”

“而不是为了外人的看法,强充脸面,为了外人口中虚无缥缈的认可,以至于阖府上下吃糠咽菜,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其三,本宫不是已经从私库里出了五间铺子给容黛妹妹添妆吗?如此兰姨娘还不满意吗?”

姜妧姎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把兰姨娘堵得哑口无言。

兰姨娘心一横,脱口而出道,“公主给容黛陪嫁的铺子全部是空壳,只出不进的。此事若是被淳王知晓,要让容黛如何在淳王府立足自处?

姜妧姎抬眸,冷声道,“说起来那五间铺子还是国公府送给本宫的聘礼,若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府中是有兰姨娘管家,想来给本宫准备的陪嫁皆由兰姨娘一手经办。”

“当日送去椒兰殿时,国公府的人可是说这是府中最值钱的几个铺子。怎么?本宫同世子成婚不足二十日,加上筹备婚仪,前前后后也不过一月。只月余这铺子就不值钱了么?”

“还是兰姨娘在暗示本宫不善理家,赚钱的铺子到本宫手里不足月余就变成了赔钱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