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儿怎么有个受伤的小姑娘?”
清晨,三里庙里突然出现一老一少。老的眉须皆白,一尺长的白须互相缠绕打结,上面还留有些油渍,邋里邋遢的。
少的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浓眉圆目,满脸黑灰交错,一看就是用锅底灰在脸上胡乱涂抹几把。最惹人瞩目的是他那一身腱子肉,破破烂烂的衣服也遮挡不住。
刚刚出声的便是这位少年,段轼明。
“我来看看!”段宏睿侧首斜眼扫了张蕴然一眼。
“七窍流血、丹田破损、识海重创,人基本废了!”段宏睿漫不经心地吐出一连串的伤情。
“丹田破损、识海重创?爷爷,难道她是修士?”段轼明一双圆目里顿时璀璨生辉。
“是修士不假,但也是个已经废了的修士。”段宏睿眼皮子掀了掀。
段轼明不甘心想走近查看一番,不期然被地上的东西给绊了一跤。
“都多大的人了,路都走不稳。”段宏睿鄙视地咕囔一句,随即他神色一顿,“等等,你别动!”
他死死地盯着段轼明的脚边处一物,随即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飞快地跑过去,一把捡起地上的黑木块。
他急急地一手将木块的扣在胸前,一手卷起衣袖在上面轻轻擦拭。
段轼明站了起来凑到段宏睿的身边问:“爷爷,这是什么?”
“婆椤树的木心!”段宏睿颤抖不已道。
段轼明双眼猛地瞪大,“锻造诛邪剑的上佳材料!”
段宏睿爱不释手地反复摩擦着黑木块,闻言连连点头,“不错!婆椤树的木心是锻造诛邪剑的上等材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爷爷,这可能是那位小姑娘的!”眼见自家爷爷大有占为己有的意思,段轼明忙出声提醒。
“是她的又怎么了?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事还少?我没给她补一刀就已经是大善了!”段宏睿不以为意。
“趁小姑娘昏迷之际拿人家的东西,这是不对的!”段轼明一手按着婆罗树木心,梗着脖子道。
“我说你小子怎么那般死脑筋!这人在世上混,得多点变通,如此才能活得更好!”段宏睿尝试给孙子讲道理。
“再怎么变通也不能随便趁人之危拿人家东西!我宁愿跟人家公平打一架赢来,也比趁人之危拿人家东西要好!”段轼明目光坚定道。
“你个死脑筋的!这婆椤树的木心是锻造诛邪剑的上等材料!错过了这次,下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
“那也不能在人还没清醒之际拿走!”段轼明目光里挣扎之色一闪而逝。
“哪有什么这不行那不许的?你父母之仇还要不要报了?”段宏睿耐心耗尽,不耐烦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