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为自己筹谋个好前程,孟姝或许并不会冷脸相待。
但事情显然不是这样,府规明确规定,粗使丫鬟若有事与院里的一等丫鬟或者管事告假即可,根本不需要通过主子,当初绿柳回家便是和崔管事说了情就可以出府。
且以福子本身的资质,短时间怎么可能晋到二等,昨儿四小姐受伤时,作为贴身丫鬟远远躲开的可不就是她。
所以不管福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孟姝都不可能帮她。
“你走吧,我帮不了你,且不说我没有这么大能耐,就算有,我也不会帮你。”
直觉告诉孟姝,福子是个大麻烦,她已经隐隐觉得文姨娘和四小姐是个不省心的,焉知不是这对主仆使的什么计策呢。
“孟姝...你不救我,我真的就活不成了。”福子发着抖将袖子挽起,胳膊上的瘀痕袒露在孟姝和绿柳面前。
绿柳“啊呀”一声,转头不敢再看,孟姝则直接越过福子出了角门,“府里有一定之规,老太太和云夫人仁善之名满临安皆知,若你当真受了不该受的罚,尽可上报崔管事,崔管事自然会找魏妈妈为你主持公道。”
孟姝走出两步,又唯恐绿柳被蛊惑,只得招手让绿柳跟着自己离开。
在两人走后,福子流着泪,无力的蹲在地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想到文姨娘的话和四小姐的狠辣,她竟生出身在唐府还不如在春风楼之感。
绿柳明明和孟姝身形差不多,此时被孟姝三言两语又毫不留情的气势震住,自觉矮了几分,“你...你真的不帮她吗,她身上的伤是真的,昨晚在大厨房兰亭院的人都不和她说话,很可怜...”
孟姝干脆直接的打断她:“绿柳,你要记住,心软是病,有可能致命。”
“心软看似善良,实则最是懦弱,莫要轻易介入他人的因果,我们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不管什么时候,先顾好自己才是对的。”
其实孟姝知道说这番话也是白费口舌罢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绿柳除了心软,还有固执的毛病,不真的跳一回坑,她意识不到自己早已在深渊。
中秋之后,唐府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大小姐的纳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