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为何要无端犯险摧毁石碑?又是如何安然渡过这危机四伏的沼泽?”
谈至兴起,古今打断话题转而询问道。
冯权不假思索,直言不讳如实相告,才教人洞悉其中缘由。
据实所言,以其之阅历并不知晓荒碑用途,只因重瞳异能可看破善恶灾祸,凭此神力,自己在千里外便觉察到有滔天冤怨沉积,加之自己所习的重瞳异术恰备清朗阴浊之效,故妄以一己之力将荒碑摧毁,还九薮一片清明。
加之重瞳子兼赋圣人之相,偏克邪祟之物,使大九薮中的幽魂恶魄皆不敢近其身,即便遭遇灵兽暗袭,亦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但凡被瞳光所照的恶兽皆俯首帖耳,愧不敢恶。
听闻之余,古今在惊叹重瞳异能玄妙的同时,低头瞥见荒碑四周散落的凿锤,不禁被冯权的纯真所触动。
“咕噜噜”
正当不知说些甚么时,二人腹中不约而同传出空响,不禁窘然一笑,轻揉肚皮安抚饥肠。
某一刻,二人皆灵光乍现,不谋而合地眼放金光,似笑非笑盯向老鳖,嘴角止不住上扬,只教其浑身战栗,连连后退。
“且慢,你等要作甚?”。
随着老鳖惊声尖叫,二人才恢复神志,只得强吞馋涎。
“咳咳,此地不宜久留,你等先行退后,待我将石碑摧毁后再做打算”,古今遣退二人,将念力注入荒碑之中。
由于时间紧迫,古今此番并未将荒碑业书融会贯通,而是将之收服体内,以待日后研习。
古今念识围裹皇帛,在氤氲念稠的包挟中,荒碑业书徐徐脱离碑界束缚。
就在业书与荒碑羁绊彻底斩断的刹那,一股虹吸之力突然自业书传出,八方飘荡的鬼魅幽灵霎时朝业书席卷而来,如鲸吞龙吸一般,连绵不断的鬼泣狼嚎声惊颤耳鼓。
宏观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直至最后一缕魅影融入业书,荒碑轰然化作尘埃,与此同时半空浮现一颗玄晶光珠。
“这般浓郁气息,唯有镇魂珠方才具备!”
感应到光珠气息,老鳖出声怪呼道。
“镇魂珠,那是何物?”,古今模棱两可,虚心讨教。
老鳖则先是顿了一息,而后娓娓道来。
传闻有一法器名曰镇魂珠,可摄魂夺魄,打神束识,威力惊世骇俗却来路不明,根源不清,而老鳖之所以门清,乃是年轻时有幸见某方大能施展过几遭,回想当年自己艳羡不已,因而记忆尤深,此番再逢,不觉情境又现。
听闻此等秘事,古今喜上眉梢再度打量起镇魂珠。
只见其散发诡异的曜石色泽,表面遍布神秘纹络,蕴含无上恐怖。
随着皇帛业书遁入眉心,古今正欲收起镇魂珠。
“轰隆隆”
一阵轰鸣响声陡然传出,与此同时脚下苔地波浪起伏,冯权被震动波及趔趄倒地。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古今则哂笑一声,沉声低吟道。
随之一道巨大的身影破土而出,看清了,乃是一条血鳞森蚺,绛红鳞斑覆盖全身,双瞳成刃贪婪地盯着镇魂珠,仅露出的半截身子便足有三丈高,血盆大口发出嘶嘶声响。
“糟了,是蛇祖”,冯权面色煞白,失声惊叫。
“莫慌,闪开!”,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古今施展念道三阶分碎之力于血鳞森蚺肌理。
虽是初入三阶,分碎之力难以寸断其筋骨,却也可在瞬息间令其僵滞。古今早知如此,施展时与仙剑小术配合攻袭。
“噗噗噗”
眨眼间,携雷霆万钧之势的七殇剑已横贯血鳞森蚺头颅数十回,割肉身不绝于耳。
“噗通”
血鳞森蚺瞬间命丧黄泉,甚至连声惨叫也未及发出,撑持于水面之上的蛇身无力跌落,掀起遮天澜涛。
整个过程顷刻间已收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冯权和老鳖霎时惊若木人。
激起的泥浆避无可避,从二人身上泼过,待到周遭恢复如初,一人一鳖如同兵马俑般杵在原地,若非双眼圆瞪,甚至难辨真假。
良久之后,冯权与老鳖才回神,却依旧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莫愣着,速来助力”,直至古今略不耐烦地呼唤,一人一鳖方才赶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