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可挽回,灵鳖虽万念俱灰却并未坐以待毙,反转态度后刚毅果决,坚定不移道。
“好汉若执意烹某倒也无碍,只是可否忍耐一日,只一日便可,教我履诺十日之约,待明日事成,某愿洗颈就戮,任君宰割”。
“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古今神色睥睨,开口不屑道。
灵鳖见不留余地,不禁眼神一凛,斩钉截铁要挟道:“既如此,那某只得自废修为,到时即便被你啖食,也不过凡俗血肉,却无灵能”。
言毕就欲作势动手。
灵鳖神色矜重,不似扯谎,古今则摆摆手面无悲喜道:“你也莫要唬我,我若宰你,不待你念动便教你身首异处,只是免的繁琐,也罢,你且说说十日之约,若能触动我心,便是耽延一日也未尝不可”。
灵鳖见有所转机,顿时理清思绪,娓娓讲述起来。
古今则托腮斜倚,一边倾听一边打量起灵鳖。
不看不知道,此番一看竟发现其着实与众不同。
青甲绿腮看似普通,然鳖壳裙带下却泛泛泥金之色,尖头天吻一如俗物,额头正中竟有一星白斑,隐隐反衬五光十色。
惊叹之余,只得随手自玉戒中取出一壶清酿,拔塞抿了一口继续倾听。
灵鳖正讲的起劲,忽闻一阵酒香,侃侃声则戛然止声,皱鼻猛嗅转向古今询问道:“小哥何故如此?”。
古今摊手耸肩回应:“饥肠辘辘无法果腹,珍馐在前却只能望梅止渴,既然无食,只得酌饮聊以慰藉”。
灵鳖听得此处连连吞涎,口水四溢,对古今的白眼视若无睹。
俯身涎皮赖脸迎头上前道:“大哥,以某之断,这清酿灵蕴丰厚,想必品阶不低,只是不知是何味道,是甘是甜,是醴是酸呐?”。
“瑶池玉液,沁脾醇香”,古今有意馋它,直将手中灵液吹嘘捧扬。
“咳咳,不知可否赏小的一口,只一口足以,若是应允,即便明日叫某自个入锅,某也绝不皱眉”,一番言语豪气干云。
而后不待古今表态又转而阿谀道:“再者说,明日不正要啖某么?某好歹是灵兽,灌入清酿融进血肉之中,不正省了腌制之烦,且更为入味,凡人常食醉蟹、醉虾,某便教你尝尝醉鳖,如何?”。
言毕见古今不置可否,生怕其不答应,反复哀求:“好汉行行好罢,只一口足以,相信某之灵肉绝非虾兵蟹将可媲美的”。
被其惹得哭笑不得,古今便递过酒壶送到口边。
感受到鼻尖袭来的醇香,灵鳖瞬间电光般伸颈,牢牢咬住壶嘴猛嘬一口,而后心满意足地松颚缩头。
谁料一口酒进肚不过三息,只见其便嗝喘连连,摇头晃脑打摆蹒跚,原来是不胜酒力,一杯即倒之徒。
“嗝……好酒!”
酣醉间对此赞不绝口,不待古今出声却被其打断,而后信口开河起来。
“小东西,别看老夫体干身弱,实则已有千年道行,奈何如今年老体衰,力不从心,方才教你欺辱,回想某年轻时在洮水作八大王的情景,当真是风光无限,叱咤风云”
言至此处,老鳖不免长叹一声,而后继续道。
“岁月如刀,无奈数百年过去,老夫修为再无精进,如今早已老眼昏花,目不识人,若非几年前……”。
待老鳖娓娓道来,古今也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