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见齐霄帝没有反对,便到门口去迎了皇后进来。
“娘娘。”
“陛下。”皇后站在门口微微福身,她翕动下嘴唇,才开口道,“太子突然犯了癔症,太医说,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日,无法再协助陛下处理朝政之事,还望陛下恕罪……”
她直接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
齐霄帝静静地看了半晌,也没喊程海去扶她起身。
程海的眼神在二人之间不断徘徊,指了指门外,他悄无声息的离开。
御书房大门将阳光遮挡在外时,皇后只觉得面前一暗。
“不为太子求情,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来见朕的吧?如今迈出那个佛堂,是怕朕要了他的命?”
齐霄帝也没喊她起身,而是直接坐到了地上,就在皇后面前。
皇后一抬头,正与齐霄帝面对面。一瞬之间,她眼眶湿润落了泪,“臣妾是自觉对不住陛下,臣妾有罪。”
“你是个女人而已,又有什么罪。”齐霄帝难得的说了句软话。
皇后忍不住眼泪,哽咽的哭出声音,“臣妾、臣妾没有教好太子,臣妾比不得茹夫人,是臣妾无能啊!”
她第一次说出这个名字。
齐霄帝的脸色也甚是复杂难言。
茹夫人,正是袁厝母亲的名字,一个在宫中无人再敢提起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再开口。
终究是皇后熬不过,“臣妾期望陛下认下袁厝,给他一个身份,这件事情总要有个定论。”
“臣妾明白陛下的担忧,可陛下已经是大齐有史以来,第一个勇于对战燕国楚国的帝王,有谁敢以此事针对?即便是宗正司也不敢多言半句的。”
“可她是茹夫人,不是个普通女子。”齐霄帝道。
这是他不敢认下袁厝的最大原因,哪怕那是个普普通通的贱奴,他都不会如此犯难的。
“这件事更好办的。”皇后突然提起了太后宫中的一个故去的姑姑,“她早早离世,也是风华正茂时,臣妾记得陛下曾对她动过念头,是太后不肯把人给了陛下。”
“不如就记在她的名下,陛下赐她一个身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