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张志远镇定自若地开口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在京都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房子也任你挑选。像你们这样年纪的孩子或许大多处于叛逆期,我也能理解。倘若日后你想通了,想要改过自新,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志远这番话虽然是对着子墨说的,但同时也是对他自己所说。他心里还是希望此刻的子墨只是出于叛逆心理才会如此行事,如果将来能够学好,他不介意给子墨一部分公司的股权。

看着眼前张志远那一脸肃穆的神情,以及他刚才说出的话语,子墨忍不住微微一笑。难道这就是张志远不让自己独立户主的原因吗?

把自己留在京都,无非是为了向那个所谓的京都张家表明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子罢了,好让他自己安心地将大权交予张天赐之手?

看着莞尔一笑的子墨,张志远不禁心头一紧。他不明白子墨为什么会笑,是因为自己说送他一栋房子而感到高兴吗?然而,对于子墨内心的想法,张志远确实没想那么多。

此刻,面对一言不发的子墨,张志远同样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对方。他暗自想着子墨是不是会因为自己来找他显得自己已经妥协了,然后提高自己的条件。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只要条件不算太过分,答应他也无妨。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餐厅,让张志远感受到丝丝寒意。他这才注意到子墨那单薄的身躯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

不等子墨作出回应,张志远便直接开口问道:“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京都的冬天与下海市不一样吗?怎么不多穿些衣服?穿上一件羽绒服不行吗?”

子墨听后,直接无奈的笑起来,这笑声更像是自嘲。曾经,在寒冷刺骨的夜风中,被凛冽的寒风吹醒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最终,走投无路的子墨不得不钻进小区的楼道里,勉强凑合过了那一晚,若是人家不愿意了,那么等到了第二天会再跑到下一家。

此刻,子墨语气无比平静地诉说着,好似并不是在与张志远交谈,更像是内心的一种感慨。话说完,也就没事了。

然而,如今的自己怎会再感受到寒冷呢?即使全身赤裸,也绝无半丝寒意。可是曾经呢?

“下海市的冬天难道不冷吗?或许下海市的白天没有那么冷,可晚上又怎么会不冷呢?羽绒服啊,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穿过呢!其实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冷的话就多穿几件,也就不冷了,看来羽绒服也不是说非得有的”

就在这时,子墨慢慢地站起身来,身体早已转了过去,不再面对张志远说话,而是继续默默地念叨着:“一件羽绒服啊!得打工多少天才买得起呢?”

子墨不禁想起了曾经那个站在服装店门口的小男孩,透过玻璃一直盯着那件心仪已久的羽绒服,手中紧紧握着辛苦打工两周才挣到的两百元钱。

尽管如此,这点钱还是远远不够买下它,心中更多的是不舍和无奈。

他只能苦笑着朝手心哈一口气,安慰自己多穿一件校服就可以抵御寒冷了,至于那件羽绒服,其实也不是非得穿羽绒服才暖和啊。

现在,这里只剩下坐在原地的张志远,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子墨似乎真的不打算接受他的馈赠。

原本他还期待着这个狡猾的小子会再向他继续索要一笔呢,然而现在却是有些惭愧甚至懊恼。想起之前子墨在家里的情况,若是他再不接受这些,以后要在怎么去面对他呢?

或许今年过年子墨也不会回家了吧。虽然那个瘦小的身影依旧在每次年会上畏畏缩缩的,可是那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

等快过年的时候,再让老七她们几个来,就算绑也得把他绑回去。

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好像也是跟自己的父亲闹得不可开交,最终离家出走了。从这点上看,这或许也是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吧。

随着灵气的逐渐恢复,子墨敏锐地感知着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他能感觉到地下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好似即将到达一个临界点,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而京都大学的后山,也将成为这一变化的起点,全球将呈现出新的变化。

最近几日,街头巷尾的气血流动愈发频繁。众多武修纷纷涌向京都,其中以年轻一代居多,老一辈则相对较少。由于子墨有莫老头给的通行证,出入还算自由,也能轻松购买所需的药材。

对于这些炼体修士,子墨只是随意走着,便能清晰的感觉到,怪不得以前碰上的那些血魔老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