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无需多礼,亦不需自责,小子刚来乍到,多有烦扰,还望日后老丈多多扶照。”
那老者看着旁山一脸稚嫩但又真挚的表情,他实在是不能把眼前幼小之人,与最近疯传的做旁山氏犁之人画上等号。况且他更不信,眼前这么一个稚嫩的少年,一个孩子,竟是害得前任巡牧司下司长牛凹丢了性命。但这个旁山风的孩子,竟是如此这般的知礼谦恭,一时间老者心思泉涌,暗海翻腾。
老者也不愧是饱经风霜之人,稍微心潮荡漾,就很快平复了,躬着身说:“大人言重了,此乃小老儿分内之责,即便天塌了,小老儿也定会全力扶持大人主事。”
“小子那就在此先谢过老先生,不知老先生何以称呼?”
说完这些话,旁山风都觉得自己别扭,这些话岂是他自己能说的,这些都是昨夜坤谱教自己说的,坤谱将牛羊蓄里各个主事的属员都了如指掌,他主要教了旁山风应对两个人的说法,这两个人一个是马员,一个是老平,之前的礼仪都只是铺垫而已。
“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大人您禀报,小老儿名叫平途,大家都叫我老平,大人您就叫我老平吧。”
“老先生不可,长幼有别,日后小子就称老先生平伯吧!”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不可,虽长幼有别,但身份有序,岂不闻礼曰:以邦比之法,辨其贵贱、老幼者也。此言贵贱在于老幼之上,我虽年老,但身份不及大人。”
途平的话说完,旁山风有点懵了,坤谱可没有教自己怎么说,途平的这些话可不是在坤谱的预料之中。他稍微一思索就知道是自己错了,是他没按照坤谱说的做,他非要称呼途平平伯,才引出了途平的礼曰。
旁山风咬着牙在想怎么回答,眼角扫了一眼途平和他身后几十个人,随即索性不按坤谱说的做了,太伤脑筋了。
“无妨,平伯不需太过较真,以后就这么称呼好了,下来我们还是再说说其他事情吧。”
“大人,不可,以后这般乱了礼法,途平就是罪人了。”途平恳切的说。
“平伯不要担心,礼法无关称呼,再这么纠缠下去,我看马上就要到了午时了,耽搁了公务就不好了。”旁山风摆起了官风。
途平看了看天时,薄云中泛光的位置已经快到南边了,他只能喃喃的说:“可是……好吧,大人,我来介绍一下巡牧司牛羊蓄的情况。”
“这牛羊蓄,是巡牧司两部中其一,今天本来进行交割的是上司长马员,他今日告病在家,未曾迎接大人,还望大人体谅。不过马员大人命人传话,让途平好生接待大人,这些您都放心,途平定当知无不告。”
“马员大人生病了么……那好吧,给我介绍一下牛羊蓄的具体情况吧。”旁山风摸着下巴,眼睛扫视着地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