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要说起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种地方,您知道前些日子主上大人将几百头牛畜,下拨到整个良邑的事吧?”
“什么?原来不止我们丁甲邑下拨了牛畜,整个良邑每个村邑都有吗?”
“是的,大人,所有的村邑都有,不仅有牛畜还有一种石器木质结构的器具,似乎叫什么旁山犁,是和牛一起使用的,听说二者搭配起来耕地很是便捷,为此似乎主上还杀了几个吏员,可不是吗,春播时间那么紧急,又是好几百套器物,光石匠,木匠,府兵都动用了近千人,听说,死了的几个吏员主要是石匠木匠以及府兵,是那些怠慢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而且我们面前的巡牧司下司长,噢,是前任下司长也是因此而掉了脑袋的。”
仆众说完,旁山风才明白,原来这个仆众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听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死的话,旁山风身上不由得出了些汗,头皮有点紧,看着眼前的牛羊蓄,他的眼珠在眼眶里慌乱的游动。
在沉默了一会后,旁山风看到那名仆众疑惑而带着询问的眼神,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心想这又不是我做的,再说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随即开口。
“噢,你不是刚说有一种类似驴马监的地方吗,是什么?”
“哎,看我这脑子,这都忘了,大人恕罪,内城确是有一个地方,是调配牛畜的。春播的时候,那好几百头牛畜就是从这个地方分派的,叫牛里。牛的日常使用,都是拉送一些农物,由各个村邑邑有司申请,由牛里分派,这些分派是要收取酬物的,村邑使用完牛畜后要还回牛里。具体的人员还需您任后仔细详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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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众说完话,几人都已经到了牛羊蓄府院内部。
听说新任巡牧司下司长赴任,整个府院里的所有人都出来迎迓,整整齐齐的站了几排,这让旁山风吃惊不少。
仆众从旁山风手上接过令文,交给牛羊蓄府院里以为老者手上,随即对旁山风施礼告辞。
那老者大概不到五十岁,显得沧桑许多,看起来持重老实,他用粗糙的双手打开帛书,看到上面的介绍,当他看到旁山风时,猛然的眼睛收缩,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心惊莫名。
“你……你就是旁山风?”
“正是……小子!”旁山风郑重施了一礼道,他看着老者细眯着的眼睛豁然闪出矍铄的目光,以为自己逃奴的事情暴露了。
老者见到旁山风施礼,连忙后退一步,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这让旁山风看来,就像眼前的老者一下子从粗糙的农夫变成了儒者。
只见那老者道:“大人,还望您恕小老儿适才无礼之举,只是令文中所提之人,实在是与眼前您的年龄不衬,令小老儿震惊,才乱了方寸,望乞恕罪。”
旁山风本来一直以为自己身份低微,是一个奴隶,要不是坤谱昨夜千叮万嘱,刚才他几乎要脱口以“风奴”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