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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章家出来。
李清照再问:“元奇哥哥,你真不去找下苏老爷爷?”
杨元奇摇头:“他是个骄傲的人,不会愿意我去看他的落魄。他的落魄不在于贬谪,而是夫人一起南下,回来却只得他孤身一人。他如何能让我看到他最落寂的样子。”
李清照潸然,“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苏轼最大的痛就是他的颠沛流离,客观上造成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妻妾们病死途中。
李清照说:“那……他会去西北吗?”
杨元奇叹:“会吧!等他收拾好了就会。”苏轼北返一样有很多事,有很多亲戚朋友,有许多未了的事。他如果要去定边,一定是整饬好了自己的状态和心境,他只会让杨元奇这个弟子看到他最神采风扬的样子。
苏轼和杨元奇,惠州之别,两人内心其实隐约都觉得,要是将来有缘再见最好,要是……那就是他们最好的离别方式,他们之间已是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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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宋.苏轼《自题金山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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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回望后方的山河,内心苍凉。王朝云和王闰之相继去世给他的打击很大,人总会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强如他的豁达。
苏过问:“父亲,你不去定边,要不要回那小子的信函?”
苏轼微笑摇头:“不用了!李清照的笔迹,他的署名,或许他明白我不会北上了,只是他内心多少有种奢望吧。”
苏过继续问:“苏迨大哥在清风寨,我们过去不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