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励说:“那天政事堂有人问了句,杨文广大人去世这么久,怎么这个爵位承袭现在才送过来,要不要查下前面发生什么事。苏颂苏大人说了句,应该是杨兴武为国守边十多年,总算提点河东路刑狱,礼部吏部有人怜惜杨家,借着太后的寿辰把爵位放了出去。”
这句话一说,除非政事堂有人和杨家有大仇,那就无人会再去追问。杨家的爵位只是未承袭,并未开革,那当年就算他们犯了事也不是大事,十多年守边的经历,得授从六品宪台,那就是立功了的,说什么都还了,这种时候怎么都要推恩。
杨元奇更是摸不着头脑,杨家就从未和苏颂打过交道,他这话基本就给这事盖棺定论了,难道是上代的遗荫。
孟励道:“范家也就开玩笑的问问,他们清楚着呢。这事我都能猜到,苏颂是朝堂的刑部尚书,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杨元奇反应过来,杨兴武左迁河东路宪台,当时大家就摸不着头脑。现在一想,走私案子涉及大批官员,还有一府通判,肯定会过刑部复核,苏颂看中了杨兴武的能力。难怪政事堂上他这么清楚,连带这个宪台的任命都应该有苏颂的意思。
杨元奇问:“那我要不要去拜见下苏颂老大人。”
孟励说:“这个我爷爷说不用,苏颂老大人这么大年纪,为人谨慎,不涉新旧党之争。他不过就事论事,你要刻意去拜见,倒是着相了。就算有机会,也应该是你老爹去,你去有点难堪,别让人给个趋炎附势的评语。还不如你老爹在河东路干出点成绩来得让他舒畅。”
杨元奇点头:“这事我得告知我老爹了。”
官场之中裙带关系再多,也会有相互欣赏的发生,特别年纪这么大的老大人,看中一个后生小子,拉他一把,这本就不需要道理,也不需要其他有的没的,更不需要说什么。
杨元奇更是忧心自己那手字了,不是每个人都和苏轼一样的,更不会旁边刚好坐着个王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