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往前而去,不多时便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房屋,曲折环绕,还配备着长廊,屋檐勾心斗角,挂着风铃,在风得吹拂下作响。
最中间是一棵柿子树,还没有熟,青涩的果实累累,坠地枝干压弯了腰。
这屋子有很多房间,最中间的这一间是四敞着大门,木制的地面反着晨日的光,很空,很大。
南景陌想,这大概是祁夜长清的住处。
“师祖?”南景陌喊道。
无人应答。
他往前走去,面上突然觉得有一股水波流动抚摸,他进入了一个结界。
南景陌蹙眉,向后退去,却被结界挡了回来。
怎么回事?
他愣了愣,只能进不能出吗?
“景陌,你来了。”
祁夜长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景陌回头,看到他正站在柿子树下。
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问道:“师祖,沈初昭!你还记得他吗!”
祁夜长清抬手抚摸上南景陌鬓角的碎发,南景陌紧张地望着他,没有躲闪,像是个可怜巴巴希望得到认可的幼兽。
祁夜长清见他并未躲闪,眼中便充斥了笑意,“沈初昭啊……”
他语气淡淡的,又很轻,很轻,轻到南景陌差点便听不到了。
祁夜长清突然嗤笑一声,“他是我最骄傲的徒弟,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呢。”
南景陌下意识忽略了祁夜长清不正常的态度,他眼睛一亮,语无伦次地说道:“沈初昭他不见了……而且大家都记不得他了,掌门师叔是,危言夙是,还有很多弟子……”
“师祖,这是怎么回事?”
“师祖,或者说找找他吧!”
南景陌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身婚礼嫁衣在青涩的柿子树下显得十分刺眼。
此刻在他心里,祁夜长清这个人已经算不得他的同乡,而是一个站在权力巅峰上几百年的老祖了。
祁夜长清却不急,他摇头着苦笑,“南景陌啊,南景陌,我祁夜长清这辈子,啊,不,是这两辈子。”
他竖起了两根手指头,递到南景陌的眼前。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把你扔给了沈初昭。”
他轻轻揉着南景陌的发丝,“阿夜,我找了这么多地方,可是你啊,居然从来没离开过我。”
“你上辈子说要来找我的,你守信了,可我居然不信你,让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所以,他本就不该存在啊。”
南景陌瞪着眼,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祁夜长清!沈初昭的事是你干的!”
沈初昭虽然毒舌,可对于祁夜长清,南景陌都能感受到沈初昭对他的敬重。
祁夜长清怎么能这样!
祁夜长清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笑道:“对啊,现在大家都记不得他了,多好。”
“再过几日,你也记不得他了。”
南景陌猛地站起身来,“祁夜长清!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