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守明所说“本来就是碰运气罢了”其实没错,毕竟他本来就不指望珍宝阁能有玄灵草的踪迹,但是还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来青州。
结果,当然是没有。
“师兄,休说什么碰运气,按照你的情况推算,再不想办法,恐怕撑不到两年之期。”
“拍卖会只是第一阵,后面还有春龙大比,师兄别忘了我本就是奔着锁龙渊来的,玄灵草一共出世十次,其中七次都在锁龙渊。”
“师妹。”余守明轻轻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玄灵草的出现全靠福缘,又岂会因为锁龙渊而生长,不必让宗门里的孩子去冒险了。”
“人生在世,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看着余守明的样子,古明思面露心疼之色,最后仍是紧咬牙关开口:“我四岁那年被父母丢下,意外被一对师徒遇见,其中的徒弟将早已饿昏的我抱起,给我治愈被打骂留下来的伤痕。”
“那时候的他气宇轩昂,一身的英气,从那时起此人便成了我的榜样。”
“后来我因为根骨出众,有幸拜入师尊门下成为关门弟子,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大多在外镇守,唯有大师兄常居宗门对我多加照拂,我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已受了伤。”
“妖王境界,实力只比合道真君略逊一筹,暗算一个初入化神的修士,我无法想象那是何等危险。”
“但我知道,大师兄即便受伤也从未自暴自弃,在门内为内外门弟子讲法论道,多年来的口碑有目共睹,何必我多言?”
古明思滔滔不绝,余守明却只是苦笑,眼神似乎有意避开了这位小师妹。
“可现在,他却跟我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大师兄,这不像你,也不像我心里那个……”
“我还有几年可活?”余守明直接打断了古明思,有些淡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师父穷极了手段也没能把我的根基复原,只是勉强保证伤势不会继续下去,可现在依然压制不住了。
人力,无法回天。”
“所以,听我的,抓紧时间回山习得心法,你是我们几个中根骨最好的,有步入合道的希望,现在闭关最多四十年必能心法小成,没必要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劳心费神。”
余守明的话透露着平静的绝望,而古明思只是摇头: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知道师兄的伤势自愿帮忙的宗门精英都跟来了,春龙大比的名额十拿九稳。”
“胡闹!”
余守明怒道:“皓月宗那帮人是什么货色?就算春龙大比他们无法光明正大做手脚,那下了锁龙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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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锁龙渊,就算以法力开启投影法阵也无法洞悉全局,你敢保证皓月宗的人不会使下三滥的手段?这些孩子是自愿的没错,但他们年纪小不明事理,下了锁龙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知道吗?”
“师兄,他们知道,而且他们这些日子的训练都是奔着对付皓月宗修士去的,而且是三师姐亲自操练,为的就是防他们的手段。”古明思似乎早有预料;
余守明的态度略有缓和,但还是不肯答应:
“即便如此,这北五州的地界大多都是皓月宗的人,我万法宗的弟子下去八成要被针对的打压,此事不妥。”
这话,确实不算他错了,北五州虽然有很多宗门对皓月宗不满,甚至于有胆子不搭理皓月宗,但是明目张胆和皓月宗对着干的肯定没有。
东北三州和北五州接壤,尽管关系谈不上坏,但是略有摩擦是肯定的,加上郭林的尿性,难保不会拉着人暗地打压万法宗,其他宗门顶多看戏。
这种情况下,就算真的找到了玄灵草,大概率也落不到余守明的手里,反而更容易被抢走——锁龙渊允许争斗,但不准伤及性命。
这个时候若是没有盟友,没有足以跟皓月宗抗衡的实力,在锁龙渊也就是落得个白进白出的结局。
听到余守明的话,古明思也是略微愣了一下——筑基和金丹共四十个名额,就算两边全部夺魁最多也就占十二个。
但北五州宗门和皓月宗这个大块头也不是吃素的,万法宗客场作战最后能占七八个名额就已经是十分厉害了。
若是如此,必败无疑。
二人呆坐良久,余守明正欲再次出言劝说之际,古明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闪过一丝光亮。
“师兄,好像有个人可以当盟友。”
“谁?”
“东南肖家,肖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