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说了来意，去了乌拉那拉氏打的络子和绣的手帕，说实话，真的很一般。有过安陵容的经验，这种手艺，他都不忍心看。想来也是，带着护甲做的工，能好到哪里去。

没过几日，夜色如墨，卫嬿婉悄悄寻到了进忠，在他下值的路上等着，“进忠公公。”

进忠刚走近就看到冻着瑟瑟发抖的她，肩膀锁着，牙齿打架，说话哆哆嗦嗦，将手中的灯递给她，解了身上的披风直接罩在她身上，“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嬿婉身上一暖，他身上的体温通过衣服慢慢温暖她渐渐冻僵的身体。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她厚着脸皮前来，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到这里。

也是被逼急了，实在走投无路，才想过来试试。

进忠拿走她手中的灯，拉着她的衣袖带着她慢慢往住处走，“边走边说。”

卫嬿婉吸了吸鼻子，“进忠公公，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前几天他刚给了银子，自己就上门借钱，她不抱什么期望。

原本打算跟凌云彻借钱的，可是他也没钱，一问才知道钱被他用来跟赵九霄喝酒了。

她不能怪他，可是她真的很需要钱。

进忠声音低沉，少年音已完全不见，就像他本人，也褪去了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能说说为什么吗？”

卫嬿婉深吸了一口气，“过几天会有人事变动，我想用银子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调到受宠的嫔妃或者阿哥宫里做宫女。四执库我待不下去了，吴公公....他要我做他的对食，我不肯，他就偷偷的...呜呜呜~”

夜色不明，卫嬿婉看不清进忠的神色，担心他不信，担心他觉得自己轻浮。

正忐忑间，就听进忠的声音传来，“到嫔妃宫里，可能遇到的麻烦更多，钱可以借给你，可若是你将来过的不好，莫要怪我。”

卫嬿婉一听有戏，什么也顾不得，拉住他的手，“未来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大志向，只想做个大宫女，攒攒银子，等年龄到了，出宫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