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李行道点头说。
夏泊舟说:“听你们口音亲切,好像回到南山。”他们健谈开了。
李行道对夏泊舟说;“你我都是顾校长的学生,我六三届高中毕业。”
夏泊舟赶紧说:“我是七六届的。”
“我们差一辈人。”李行道感叹。
“当时我师范毕业分来西海,这里比我们南山差远了。一开始我分到海岛。我的女同学,也就是我现在的爱人写信过来,不能直接寄到手,要通过组织审查。这里是边防前线。”李行道爽朗地笑道。
夏泊舟大笑,她挑出话题:“那你们怎么说悄悄话呢。”
李行道笑道:“那时的书信像公文。”
夏泊舟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大家大笑。
她接着又问:“当时生活困难吗?”
“有工资生活还好,海鲜随便吃。特别在海岛做老师,渔民常来我家,手信(1)是海鲜。”李行道说。
李行道眼睛闪烁着回忆的烟云:“但渔民生活困难,当时这里到广州要坐五六趟船,所以渔民自己打捞的海品大多自产自销,渔民手上没钱。”
李行道瞭望窗外:“原先这一带是渔村,渔民住在船里,岸上简陋的屋子只是歇脚的地方。现在城中村改造了,他们过得比我们富了。”
他们谈笑风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一家至少两三套房,一些有七八套,真的‘打跛脚都不用愁了’。”
“是呀,今非昔比。”她们附和道。
接近尾声,夏泊舟指着钟如忆对李行道说:“李科长,她儿子想转好一点的学校。”
李行道沉思一会:“现在学校的教学质量都高,老师和校长是高薪从外省外市聘请过来的。只是生源的问题。我回去看看。”
说完李行道对钟如忆:“孩子读书一般情况下没问题。你是泊舟的同事,我会尽力的。”
钟如忆赶紧为他们续茶:“感谢李科长!”她站起来:“我以茶代酒敬李科长。”
说完,她悄悄去前台埋单。前台说单已经埋过了。
注:(1)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