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舟低头不语。
“要再积极劳动些!回去吧!”黄家贤严肃地说道。
到了寒冬,夏泊舟更糟糕了,月事一个月不止。
她跟刘藜和顾小文说:“我那东西一个月不止,怎么办哦?”
顾小文惊愕:“难怪你的脸色那么难看,赶紧回家吧。”
“要是老侯不批呢。”夏泊舟惶恐。
“你就说要回家取药,这里没得买。”刘藜教她。
老侯,是他们劳动队一百多号人的队长。
他四十出头,长得又黑又瘦,穿着黑色对襟衫,一副《青松岭》“钱广”的形象。知青背后叫他“老猴”。
平时老猴最不愿意搭理夏泊舟、顾小文和吴茵,觉得她们“懒”,不会说话,样子又不是他喜欢的——身材高大的女子。
老猴挑着担子,追赶海拔168的黄挽霞。
他用鸭子声音调侃:“阿霞,我好中意你呀,你生得好高大啊。”
老猴接着用客家话戏谑:“咱们农村喜欢高大的妹子,能挑快走、四平八稳;不像城市喜欢菂薂(1)的,用来跳舞旋转方便。”他说得头头是道。
“侯队长,你别看我生得高大,但干活不行,以后可不要派重活给我哦。”黄挽霞开玩笑说。
夏泊舟低着头向老侯请假:“侯队长,我要回家看病拿药。”
老猴冷冷地从鼻孔哼着答应。
第二天他在队里大声说:“夏泊舟这满崽肯定诈病!”
顾小文和刘藜她们听了愕然。
冬日的早晨,天色昏暗,夏泊舟端着蜡黄的脸,茕茕孑影翻山越岭回家。
空旷的山脚白芒苍苍。高高的山顶树叶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越走她越发怵。我一面抹眼泪一面加快脚步。
翻了三座山,她发现一男人在小路尾随她20米。
夏泊舟惶恐地快步小跑,又翻过一座山。
她见一个拉牛的老农迎面走来,她假装跟老人熟悉,寒暄:“大伯,放牛呀。”,
“是呀,得闲到我家喝茶。”老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