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沙滩文明赫把车停住:“今夜很美,我们下去走走吧。”
“好。”米旎轻声答道。说完她尾随着他下了车。
他们沿着鲽鹣路漫步。他俩停下脚步凭栏远眺,海水一会平静,一会儿欢腾,一垄垄的浪涛向海边涌来。
月光溶溶,大海和天际交融成广袤的穹庐,天涯泛出一丝白来缝纫海角线。
他们眺望澳门:林立的楼宇,灯火璀璨。霓虹灯奢靡地在赌场的墙壁千变万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半紫半蓝,五光十色让人炫目。那变幻无穷的形状,一会像孔雀起舞,一会又像牡丹盛开。
赌场楼顶上的镭射灯发着幽光,像一颗人人都能唾手可得的蓝宝石。光怪陆离的灯光倒影在海边,魑魅魍魉。高楼印在水面又像海市蜃楼,圆圆的月亮在水中漾着碎银的波光。
文明赫蹲下捡起一块小石子用掷铁饼的姿势向海中掷去。他拍拍手上的尘灰,望着那雄浑而苍茫的大海。
风声掠过他们的耳朵,米旎大声说:“我喜欢西海,近大海。”
“我也喜欢这里的开阔。”文明赫回望米旎。
他们嗅着初夏那带着淡腥清凉的海风。
海风把街道和写字楼的拥挤、嘈杂和烦恼全都吹得无影无踪。
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面颊,按摩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衣服被海风吹得鼓胀了起来。
他们被这座城市吸引,也被彼此所吸引。
夜深风大,他把西装外衣脱下披在她身上。
她嗅着他衣服的体温和馨香,耸耸肩膀把衣服秤紧。
“夜深了,我们走吧。”他轻轻地说。
他“嘀”地摁车匙,为她开车门。她望着他有些忧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