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笛站立挥手,看着列车的尾巴消失在雾霭之中,才渐渐地缓过神来:今后的路怎么走,一个可靠的人都没了。她母亲是正室,妻妾成群的家庭勾心斗角,这下她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各奔了东西。
她拖着惆怅的双腿走了回去。
她用钥匙打开家门,她看见钟石鸣站在客厅怒目瞪圆:“你把我衣服也送张妈了?”
钟石鸣将在工厂受的气迁怒在吴笙笛身上。以前他是说一不二的,现在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是的。”吴笙笛有气无力地回答。
钟石鸣大声责怪:“那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拿出去当还值几个钱,你不问我就拿走?”
钟石鸣对张妈是恭敬的,他出手大方。毕竟是妻子的奶娘,加上张妈懂规矩、知礼节,手脚勤快,不多嘴多言。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学徒工的18块钱月工资,家里也没什么积蓄了,可吴笙笛还是大手大脚。
吴笙笛跟钟石鸣其实也不是太有浓烈的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使得两个都受宠的人结合在一起,虽没有大吵大闹,也多有龃龉。
现在的境况如此不堪,钟石鸣和吴笙笛更是不愿迁就,就有了后来的越来越冷淡,再然后便协议离了婚。
钟石鸣把存款全部留给吴笙笛自己搬走,钟如忆跟母亲生活。
钟如忆回忆:父母在身边的日子,她得到万般的宠爱。
早晨张妈热牛奶、榨果汁、烘西饼、磨咖啡。张妈把早餐放到餐桌摆放好:“小姐、姑爷早餐好了!”
“来了!”吴笙笛应答道。
妈妈帮她扎好头发,花蝴蝶卡在头上,等穿好衣裙和皮鞋,妈妈拥着她出来,爸爸把她抱上餐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