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晟,若是我父皇问责,我去同他说......”
文子矜也握紧了他的手。
“不用。”凌不疑打断道,他看着文子矜略带担忧的神情勾了勾嘴角,笑着安慰道。“我有分寸。”
“可......”虽说以文帝对凌不疑的宠爱程度,应是不会重罚他的,可也难免会为了平息朝臣的意见,多少有些罪责。
“别担心,姌姌。”凌不疑安慰道,“你再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文子矜自然是点头同意。
她随凌不疑上了马车,马车行驶一段时间后在杏花别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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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矜看了看别院的大门又看向身旁的凌不疑,是啊,亲手解决了一个仇人,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应该就是与亲人们诉说吧。
二人进去后,凌不疑先行去别院的卧房换下了盔甲,文子矜同林媪一起服侍霍君华喝了药。
晚膳后,霍氏祠堂。
凌不疑跪的笔挺,视线落在前方的牌位上,文子矜陪同霍君华在一旁修剪祠堂的花枝,时不时的目光看向凌不疑面无表情的侧脸上。
“阿母。”凌不疑突然出声,因着霍君华也在场,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对着他阿母的牌位这样唤道。
霍君华拿剪刀的手僵了僵,原本平静的脸上也有了些异样的神情,文子矜只当没看见,她担心霍君华会突然情绪波动,便从她手中自然的接过了那剪子,继续若无其事的修剪起来。
“偷换军械之人,孩儿已经查清,并且手刃了仇人。”凌不疑不急不慢的讲给霍君华听,更是讲给霍氏全族听。
“您放心,我们霍家的仇,我一日也不敢忘。”凌不疑平静的说着这些,文子矜朝他看过去,霍君华也下意识攥紧了手中了花枝。
“终有一天,我会查清孤城被灭的真相,我会将所有有罪之人,都诛杀殆尽,一个也不放过。”凌不疑对着牌位一字一句道,文子矜只看到他的侧脸愈发紧绷。
“血债......”霍君华听他这样说,脑海里又重新浮现起孤城城破那日的景象,她双目无神,只攥紧了花枝颤抖着声音,“血偿!”
文子矜闻声朝她看去,凌不疑也扭头朝她看来。
“霍姑姑,您受伤了。”文子矜看见她指间渗出的鲜血连忙想去掰开她的手。
凌不疑也过来蹲在她身前,“我替您包扎吧。”他眼神示意文子矜让他来,随即抬手想要取下花枝。
“不,不,不!阿狸!”没想到霍君华见他来了愈发反抗起来,她一边想拉开他的手一边拒绝道。
“你忘了,你从小就怕血,你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你还晕了一个时辰!我自己来。”霍君华挣脱开,充满慈爱的训斥道。
文子矜刚想开口说她来,却是听见凌不疑略显落寞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我长大了。”凌不疑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如今连上战场杀敌都敢,怎么会怕血。”他抬眼看向霍君华。
文子矜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凌不疑的眼底含着一抹愧疚。
“不!你不能上战场!”霍君华抬头对上凌不疑的双眼,她神情开始惊慌起来,“那些兵器都是坏的!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一个都没有来!”
“你不能上战场!你不能上战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怕血的!”
霍君华情绪开始不稳定,她无措的揪起自己的衣摆想要擦去手掌的血迹,生怕被凌不疑看见了害怕。
“子晟,我去叫人拿药箱来。”文子矜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找借口起身退了出去,有意的想将空间留给他们姑侄二人。
“公主。”梁邱兄弟一直守在门口,见文子矜出来了便立即上前。
“去找个药箱来,霍姑姑受了伤。”文子矜轻声吩咐道。
“是。”梁邱起应声带着弟弟下去了。
文子矜席地坐在堂前的台阶上,待他们兄弟二人取来药箱后也没有立即进去,只是依旧静静的在门口等着。
过了约莫半炷香时间才有脚步从文子矜身后响起。
文子矜刚起身便被来人从身后抱住,闻到熟悉的味道,文子矜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