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性质能一样吗

颜淡眸光沉凝,望着应渊一反常态的样子,总觉得方才仙医说话吞吞吐吐,很是奇怪。

她禁不住向着端立一旁的陆景问道:“陆景,你觉不觉的今日的仙医,好生奇怪。莫不是这毒有什么蹊跷,他不方便说?”

陆景望着颜淡,一时语塞,迟疑了片刻,亦是一脸难色地说道:“呃……仙医不是说了吗?此毒不打紧,三两月便可自行痊愈。”

“说不定,那个……多阴阳调和调和,痊愈的快些。”

语落,陆景自己都禁不住咂舌,提了一口气,躲避着颜淡错愕的视线瞥向一侧,却不料正巧迎上应渊赞许的目光。

陆景的脸瞬息红艳起来,低头垂眸恭顺一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退出殿内。

颜淡杏眸圆睁,红晕微染,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陆景也不声不响地溜了。

她望向床榻上的应渊,眼神一片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亲亲,过来,我要亲亲”应渊悠然自得,笑的一脸春色,眸光清澈无尘地望着颜淡,拉着她白皙的小手央求道。

颜淡深吸一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应渊,抿了抿唇,满眼苦涩,老天爷三两个月,不是吧?

呃……

难不成这是提前预习带娃技能?

就在颜淡愣怔的片刻,一抹微凉柔软的触感毫无预警的贴合了过来,脖颈处环了一双手臂,将她紧紧圈在其中,被动地承接那片温热黏腻。

此时,颜淡却未有半点沉溺,她难以投入,思绪翻滚流转,方才仙医与陆景的反常之态,她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专心点”

应渊薄唇轻启,微眯了眼眸,在她耳际蛊惑。

唉,颜淡长叹一口气,这毒真是古怪的闻所未闻,居然还有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反复症状。

倘若不是仙医告诫,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唇上猛然一阵刺痛,令颜淡顿然回神,茫然的眼神,焦距的一瞬跌入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光里。

“不听话,罚你……”应渊灼灼的目光凝视着他,勾唇浅笑道。

这?

尊上?

应渊?

完了,颜淡开始糊涂了,她纷乱的思绪已然混沌,她分不清谁是谁了,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体?

她觉得一阵躁乱,猛然推开应渊的索取与钳制,眸光轻瞥一脸厌弃地说道:

“你离我远点,我真的好烦啊……”

“不要,太远了,我抱不到。”应渊撅撅嘴,如孩童般赖皮地说道。

呵呵……

他难道真的不是故意的?

颜淡瞧他切换自如的样子,她心中总有种莫名被拿捏的感觉,禁不住疑虑重重,她眸光一凝,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这是魔族的毒,那自然与魇月脱不了干系。

不行,她得去魇月那里问个清楚,说不定能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打定了主意,挣脱开应渊的束缚,起身便要向殿外行去,而应渊哪肯就此放过,纠缠着她不肯松懈分毫。

颜淡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带上应渊一起,正巧让魇月也想想办法,毕竟她还是天妃,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夫君痴傻三个月吧。

她匆忙为其更衣,肃整一番后携了应渊,行出殿内。

一出寝殿,满园芳华,纷扰争艳,一阵清风拂过,阵阵幽香扑鼻,沁人心脾又惹人怜惜。

再好的风光,颜淡此刻也无心赏悦,她满心惦念的是尽快解决应渊的问题。

而对于应渊而言,这般境况简直是如鱼得水再好不过。

他眸光轻暖,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明目张胆地将颜淡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笑的一脸春意盎然。

昨夜那般,他只为试探,他想借着中毒的状况,刺探颜淡的真心。

可那句喜不喜欢,他终究没勇气问出口,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说她想他,他已然满足,至于喜不喜欢,将来他定会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待那时,他一定将所有的欺瞒全盘托出,乞求她的原谅,至于现在必然不是时机。

“姐姐”

一声清亮无尘地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颜淡转头望向不远处,清风朗月的身影,艳艳如花的面容,禁不住眸光里闪过一抹喜色。

般般走近了二人,先是向着应渊恭顺地俯身一礼,转身便凑近了颜淡。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般般闪烁着纯然的目光,好奇地问道。

“嗯,那个……我去后宫一趟……”颜淡有些迟疑,心中觉得应渊中毒这事此刻还是不便声张。

此时的应渊看着二人亲昵的交谈,神色冷寒,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般般,冷哼出声。

般般闻声,抬眸对着应渊挑衅的挑了挑眉,眸中星光闪烁,扬唇浅笑道:

“姐姐,你的发丝乱了……”说着,伸手便将颜淡额际的碎发,理了理,笑颜如花,甜醉地说道:“这样就好了……”

颜淡伸手继续抚了抚额际的刘海,对着般般露出一副感激地神色。

瞧着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应渊眸色一深,上前一把搂住颜淡,撒娇地央求道:“要抱抱,不许他碰……”颜淡被应渊紧紧搂在怀里,面色瞬间尴尬起来,她抽了抽唇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咧嘴敷衍道:

小主,

“他……帝尊他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呵呵”

颜淡恨不得有个地缝钻立刻进去,丢人啊。

般般对于今日衍虚天宫之事,早有耳闻,他眸光鄙夷,嗤鼻冷哼。

心中暗想:

应渊你还真是肯下血本啊,坑蒙拐骗,你玩的真溜啊。

应渊不以为然,神色轻蔑地看向般般,含着一脸得意,微垂了眼眸,在颜淡脖颈处落下细碎的吻。

他带着一丝轻魅之气,睥睨的眼神再度挑衅。

“你干什么?”颜淡捂着脖颈,愈发羞怯尴尬起来,她的脸真的被他丢尽了。

“要亲亲啊……”应渊直白地说道,眼神中皆是一片无辜。

他眼底碎芒闪烁,敛了一片深不可测,禁不住回思。

昨夜的那杯酒,还未入喉他便已然嗅出了端倪,可他只是顿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他心中不觉冷笑,既然魇月冥顽不灵,他便全了她心意。

既然她想算计他,他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他自是不能让她这番心血白废,他要帮她坐实了谋划,如此这般,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处置她。

以前他总觉自己有错,便生了几分愧疚不忍,如今,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偏往绝路上走,怪不得旁人。

至于她的族人,因她的罪责将生生世世被放逐苦寒荒凉之地,他要让她的族人永生永世地唾弃她诅咒她。

她不是喜欢多生事端,玩弄手段吗?

那么他就为她骄纵跋扈的性子,寻一处僻静之地,好好的磨一磨她这番的目中无人。

神棺林

最适合她不过,那里幽闭沉静,阴寒冷寂,从无活人之气,最便于她静思己过。

杀人诛心——一个善于心机的人,最好的惩罚便是与世隔绝,同逝人相伴。

至于千日醉,应渊轻漾了眉眼,眸光一闪,别有深意的勾唇浅笑。

千日醉——扰乱心智,迷惑人心……

他和颜悦色,眸光沉醉,心中盘算:

这毒既可以解决了棘手的魇月,又能够借此灭了般般的气焰。

一石二鸟,绝妙的毒啊

颜淡自然不知应渊心中谋划,她生怕般般看出端倪,对着般般敷衍一番,便伸手拉着应渊急匆匆地向着魇月的寝宫行去。

穿过一片苍翠葱荣,行过芬芳四溢的花海,颜淡扯着他的手腕行径在后宫必经的花树小路上。

应渊任意的被她牵着,狡黠的眸光,轻漾了一抹道不明的深意,眼底隐着一丝轻笑,惬意散漫的任她拉扯着缓缓随行。

此番境况,颜淡毫无心思探究,她所想所念皆是解毒之事,因此她自是察觉不到此事离奇蹊跷的异常。

她思绪甚是纷乱,心生疑虑,倘若应渊三俩个月才能清除余毒,那么三界各部族会不会再生事端,原本平息的海面,是否会再生波澜。

她不确定,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地医治好应渊,以免三界再生动荡纷争。

而对于如今应渊而言,三界存亡他并不在意,他护着三界全因有她,因着她的原由,他才甘愿守得一方安宁。

曾经的他心中是三界的期盼,是芸芸众生的敬仰,他亦将责任与担当看的最重,而为了苍生,那个用性命来爱他的女子,他亦毫不犹豫无情决绝的割舍丢弃。

那份凌迟肌骨的痛无人能懂,那份悲戚与悔恨铺天盖地涌入心头,撕心裂肺,难以平息。

而今失而复得,他已然不在乎什么帝尊之位亦不看重什么三界,他心中只有她,她喜这三界,他便替她护着,她厌弃这众生,他亦为她诛得。

他这条性命都是她给的,入魔里的重生亦皆是由她救赎,他有什么理由去为旁人献祭。

时过境迁,所有事所有人都冥冥中早有定数:

爱育万物,万物由爱而生,红尘百转,爱有万般千种,却无深浅之分。

神悯众生,众生慕神,夫妻之爱,父母之恩,知己之情,皆是爱,无甚区别,谁能言其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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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二人便在一处巍峨华丽的宫殿前驻足,颜淡望着已然人去楼空的宫殿,心中不觉愣怔。

不过一夜之间,寝殿内空空如也,她眸光沉凝片刻,一脸狐疑地转头望向应渊:

“怎么回事?”

应渊稚气的迎上那双犀利的眸子,孩童般的翘了翘嘴巴,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颜淡瞧着他这般纯然的模样,叹了口气,撇了撇唇角,一脸厌弃,算了,他如今这般,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

只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说了。

无功而返,颜淡心情有些沮丧,折返的路上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应渊跟随其后,眸光深邃幽灼,他微眯了眼眸,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魇月?哼,此刻大概已在神棺林呜咽哀嚎了吧。

冥顽不灵,不思悔改,这般处心积虑又蠢笨的女人,他昨夜早已将她处置,既然他给的选择她不愿意,那么他就替她选一条更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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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让她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种滋味,不然她还真以为他是再同她说笑。

二人各怀心思,行至前殿却刚巧遇上一人。

“见过帝尊……”沐璃俯了俯身子,恭顺地行礼。

颜淡纷乱的思绪此刻被打断,她抬眸迎上沐璃,敛了情绪讪讪地笑道:“沐璃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她生怕沐璃看出端倪,连忙转移了话题,将她拉至一旁。

“哦,我奉帝尊之命,留在衍虚天宫侍奉。”沐璃强颜欢笑,心中暗暗叫苦。

“哎,姐姐不是说帝尊应了你们出宫吗?”颜淡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个……那个后来我发觉留在天界更有前途。”沐璃搪塞道,无奈的偷瞟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应渊。

她总不能说,是帝尊让她留下来监视般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