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是在何处听到的那首五张机?”
尤静娴赧颜一笑道:“娘娘,这首五张机,其实臣妾很早就听过了。臣妾自小体弱,只好以看书为乐,《五张机》原是一个一本乐府诗集上见到的,作者是当时的一位女子。臣妾对这首诗印象深刻,昨日娘娘一说,便想了起来。”
陵容心想,原来甄玉嬛自诩才女、女中诸葛,给情郎传信,也要借用别人诗词啊,竟不如尤静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而久负风流多才之名的清河王,竟然也毫无察觉,随意将那诗的原作者一笔勾去,个中才华美名,全都交予了甄玉嬛。
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陵容与那原作的女诗人并不相识,二人之间也隔了几百年的岁月,但是她还是不愿叫这写诗的人被人摘去果实、抢走名声。
“王妃,既然这首诗是前朝女诗人所作,那何不归还人家本名呢?”
“如此,这诗词干净了,也就与那传闻中偷情的姑子,毫无关系了。”
尤静娴点点头:“娘娘说得对,将人家本来的才名还回去,才是应当。哪怕她只是一个纺织娘、浣纱女,有的东西,不是旁人想偷,就能偷走的。”
尤静娴是一个敏感之人, 对于某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往往可以猜测出此人品行如何。她在玄清和甄玉嬛身上嗅到了奸情的气息,在陵容身上,则发现了一丝可靠的意味。
或许,昨日殿上的那首诗词,就是提醒 ,因此尤静娴才肯和陵容说这些话。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陵容。
她看见甄玉嬛和玄清二人借着舞步悄悄勾在一起的脚,思索再三,还是问道:“娘娘,这世上,男子女子之间,是否有超越男女之情的关系呢?”
陵容一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道:“当然有。本宫与自家兄弟,本宫与宫中皇子,本宫与书上画的华光大帝……”
陵容没有错过尤静娴眼中一瞬间的落寞和挣扎。
从尤静娴过来,就一直不肯直视歌舞的玄清、甄玉嬛二人,就算是看,也只是用余光悄悄地看,并不见什么大动作。
陵容道:“清河王风流倜傥,多才多艺,王妃有福了,又何必多想呢。”
尤静娴收回目光,语气中不见有几分欣喜:“王爷自然是好的。”